“小姐说的极是，倒是我太浅见唐突了。不过，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高中，那么，我必然会小心谨慎将平生所学用于国计民生。”
周音寒道，目光里皆是赤忱。
一个人，若是能够认定一件事认定一种道理认定一个人，也是莫大的福气。最最无力的是，见过太多，活得太久，而心无所依。那么，在无涯的时间里，一定寂寞刻骨。
我想，人类的寿命短暂，又有种种礼数道德的教导，反倒也是一种福气。
如周音寒，寒窗苦读多年，若能够一朝高中，封妻荫子，扬名立万，如何不是壮志得酬的快意。
“小姐，你在想什么？”
周音寒问我，他打量着我。
“我，没想什么，一时失神。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倒是羡煞你们这些男子，若是女子有这样的一番天地才好了。”
我道。
“小姐不知道今年有女科开考？说是皇后要充实后宫，要选择德才兼备的女官作为后宫的掌事者。起草懿旨，教习公主以及诸妃等等……”
周音寒道。
“哦……”我随口一说。
凡人大抵以此作为光耀门庭的幸事，可惜，世间广阔人之差异比想象的还要多，偏生对这些事情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一番天地该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
我随口说着。
“小姐到底是有想法的人，与一般凡俗女子大不一样……”
周音寒道。
我感觉到他在看我，于是故意仰起头看他。流光闪的功法再次发动。
我要的自由，是那一刻欢愉，不受约束的欢愉。颠倒红尘，魅惑众生。我心无所依，也只能在他人的沉迷中，寻找自己。
我是最优秀的紫狐，幻想着积累天地至阳之气，延年益寿，在无涯的时间里，修行成仙。
是的，我应该有这样的追求。
我朝周音寒笑着，笑容浅浅的，却甜甜的。
“周公子觉得我哪里跟别人不一样呢？”
“小姐，小姐见识高妙，美艳动人，不同凡俗，宛若天上仙子……”
周音寒的声音越来越慢，意识似乎也有些迷离了。我看到他喉结一动，如饥似渴的样子。
“公子如此夸赞，我怎么受用的起……公子，你的额头冒汗了。我帮你擦拭一下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周音寒，用袖中的帕子帮他擦拭额头的汗。
“小姐……”
不出我所料，周音寒一把抓住我的手。
“小姐，你……”周音寒的眼神很是迷离，却猛地清醒，又旋即眩晕一般的，踉踉跄跄的到桌子旁边。
“小姐。我，我有些头昏了……”
“要不要我扶你去歇息？”我问。
我知道，他那一刻的清醒，该是自己用意识强力的压抑自己的。然而，越是压抑，流光闪则越是强力的反弹，功力会越来越大。
“小姐……谢谢你……”
周音寒瘫软在我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