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飞溅了满洞窟的火星子。
微微的风从洞窟壁上的缝隙间灌了进来,轻轻地吹起那些几欲熄灭的火星子,在风的助威下,火星子亮出了它一生中最为灿烂的光,却又在风的摧残中,灭了火光消失于满窟昏黄中。
而篝火燃生的烟,竟也在风中溃散,就算从山壁裂缝上逃逸出去,也稀薄到不会让傅府的官兵察觉到。
石标的大刀并没有落在傅江山的脖子上,而是落在了傅江山耳边的地上,刀刃离傅江山的头颅不过一拳距离,甚至削掉了一些傅江山散落在地上的墨发。
于哀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她微微了松了口气,黑帽前那团遮掩住她容貌的黑气便涌动了起来。
公主也是咬着嘴中的臭布,眯着眼睛不断的喘气,差一些,她的丈夫便要命丧刀口了。
石标看公主紧张的神态,不由得哈哈笑道:“你这乌安公主在怕什么?莫不是怕本将杀了你相公?莫急,要杀也不是现在杀,还没有拿到傅府送来的金钱,你们的小命还算安全。”
石标以脚尖踹了踹傅江山的腰,啧啧道:“傅府本也是丛宇国的大商,没想到竟然屈服给了乌安国,一点骨气没有,果然是无奸不商。来人!”
“老大,我在。”
石标身后的一名山贼,笑呵呵地走了上来,“老大,有什么吩咐?”
“去拿一盆冷水来,将这蠢国公泼醒。”石标不屑道,“不过是从马上摔了一跤罢了,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亏得还是仙人转世?”
说着,他便狂笑了起来,惹得整个洞窟一片笑意。
傅江山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罢了,乌安国将他捧上了神台,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傅江山。
于哀暗暗地握紧了死神镰刀,像方才那种危险的情况,她是绝对不容许再次发生的。她已经随时做好了用黑风钳制住石标的准备。
“有点冷啊。”
很快,那山贼就端来了一盆冷水,是在洞窟内一条小溪里盛的,很是冰凉。他经过了于哀不远,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险些将一盆溪水尽皆泼在地上。
石标瓮声瓮气道:“快点,又不是将那水泼在你身上,你抖什么抖?”
那山贼委屈道:“总觉今天洞窟内有邪风,从方才进石壁门的时候便觉有怪。”
“莫要胡说。”石标瞪了一眼那小山贼,夺过了他手中的盆子,哗啦啦地就倾盆浇灌在了傅江山的头上。
洞窟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傅江山,老的少的都有,只不过眼中都充满着深深的嫉恨。
傅江山被这冷水一浇,登时打了个哆嗦,假意刚刚醒过来,他猛地从地上坐起,叫道:“这是哪里?快放开我!你们可知我是谁?”
“哈哈哈……”洞窟再次一片张狂的笑声。
石标粗声笑道:“便是要知道你是谁,所以才将你逮来。把他眼睛上那布条解开,叫他看看他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会吓得尿裤子啊蠢国公。去去,再去拿纸和笔来。”
很快便有人解开了蒙住傅江山眼睛的布条,傅江山适应了光线,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眼中也满是讶异,显然并未料到在迦南山中竟还会有这等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