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二万道别后,袁岐付青还有一加和他的两个小弟,走出了地下管道,在入口处,袁岐对一加说道。
“这个入口可曾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你们,应该还没有别人知道。”
袁岐点点头,然后又给一加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和付青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付青还问袁岐。
“你相信一加吗?”
“暂且相信吧,现在还找不到比一加还会开密道的人了,既然要用别人,就要先信任他。
但要是他不值得我们信任,那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嗯,我也只希望一加不会让我们失望。”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杂货铺的门外,大门依旧是紧闭着,就像被巫师施了沉睡的魔咒一样,付青竟感觉到一种萧瑟之感。
“旬老头这次的打击可不小,真怕他有什么不好的举动。”现在已经早上十一点多,平常,旬老头喝醉酒之后,也会在九十点钟开门营业,可是今天却还是紧闭大门。
付青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旬老头常年都是有什么事就往心里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大,装满了所有心事,就会变得负重不堪,一旦经历了大灾难,对心的伤害也是比常人要更加厉害,正所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旬老头把太多事压在心里,这些事也让他的心承受了超常的反作用力。
袁岐也在担心,所以赶紧打开了门,杂货铺里一片安静,只有老旧的躺椅时不时发出咯吱的声音,旬老头看来是醒过的,他从里间走了出来,又重新蜷缩在前厅的躺椅上,好像这样,他才能睡得比较安稳。
“他醒来过了?”
“应该是不想睡在床上吧,唉,看着还是挺心疼的。”
“要不,你劝劝他,旬老头毕竟和你有那么深的感情,说不定你的话,他能听进去的。”付青摇了摇袁岐的手臂。
袁岐蹲下身去,把旬老头披在身上的毛毯拉了拉,然后顺势把手放在旬老头的背上,轻轻抚摸着。
“想开点,旬老头,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要换个角度去想想,死亡,并不一定件坏事。大帽的离开,是一种解脱,你原本以为,只要他装傻,不谙世事,就会过得自在,其实呢,他越是傻,越是会被人欺负,别人欺负他,他可以很快就忘记,甚至是在欺负过他的人面前,他还能傻傻的笑。旬老头,你觉得大帽真的就快乐吗。
你常自言自语说道,生命是可以被人为改变的,但是改变之后呢,原本的生命轨迹将不复存在,这是违背天理的事情。我曾劝过你,这样做不对,但你还是执意要这样做,那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了面对突然发生意外的准备,可是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借酒消愁吗?还是惩罚自己?又或者是,你还是不愿承认你错了?
大帽的死,对于他而言,又或是对于你早已不存在的儿子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他们因为你的执念,而被强加在一起,又因为你的傲慢,他们最终毁灭,这来来回回,不都是一个结果吗,大自然的定律从来都不会被人左右,你又何必在这纠结于死亡的不公。
旬老头,别再折磨自己了,你和胡老头一样,都是在自欺欺人。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日子还是要继续的,这杂货铺也还是要继续营业的,不然钱从哪里来。
醒醒吧,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袁岐从始至终都是用一种十分亲切的语气在说话,就连在说到旬老头做错了的时候,语气也是没有上扬,没有质疑。
旬老头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他无力的蜷缩在躺椅上,闭着眼,发着呆。袁岐的一番话,他全都听到了,其实他在醉酒的这段时间里,心里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当自己醒了,他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旬老头慢慢睁开眼,伸出手将身上的毛毯又拉了拉,吸了吸鼻子,咳了一声。
付青见到旬老头醒来,激动的走上前,看着旬老头微笑。袁岐则是站起了身,走到书架边,从书架上取下两本书后,便径直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