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黑衣男子抬眼一望，一双慵懒双目在此刻突然精光大放：“灵草带来没有？”
洛川将六株灵草逐一摆上桌面，淡淡药香随即钻入鼻孔，沁人心扉。少年的动作好像是富商掏出金锭般的细致，目光专注，动作极缓。
生意人特有地敏锐告诉黑衣男子，对方是想让他知道这些灵草来之不易。
辅药、配方，黑衣人一股脑的推向洛川。
魂票！
黑衣人又加重出价，这一个不情之请，让洛川有些莫名。
“黑兄，这东西怎讲？”洛川斜睨一眼魂票上的数字，他不认为对方突然间会如此大方。
“黑兄！”黑衣男子有些呆滞。这少年也太会起名字了，黑色衣服便是黑兄，那么赤色衣服岂不是赤兄了。
“下次交易定金。”
“下次交易？那还是到下次交易之时再说吧！”洛川推掉魂票，检验了一下药方之真伪，便将所得之物一收而起。
洛川转身迈步，就要走出这精致厢房。
“外面天寒，小友小心，不要被野狗咬了双腿。”黑衣人说着，一副碗大药包，直冲洛川而来。
“谢谢。”洛川将药包擎在手中，拉着水天月转身即出。
是谁提醒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洛川真的陷入了麻烦之中。
不过，洛川也不是怕事之人，明知躲不掉了，他反而向大街之中走去。
最危险地地方说不定还最安全。
洛川走后，杜夫人来到了厢房之中。
“谢谢马掌柜，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妾身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举手之劳，夫人何必挂齿。”黑衣男子将面罩一脱，赫然便是百草堂掌柜马德轩。
“如果妾身不是在此地效力，谁又知道，你我师兄妹此生还能不能再次相见。”杜夫人说着，口中发出一声长叹。
“谷内还是和十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一位堂主向你打探这位少年的行踪，另一名执事却让你带一句话，并转交一包莫名其妙的丹药。哎！这世道还真是很难猜啊！”马掌柜轻轻走向杜夫人身边，他的眼神似乎对妇人牵扯其中有些担忧。
“如果伍执事还是以前的伍执事，那我就会选择站队。谁知这家伙自从完成九幽禁地之行，下月就要调入九辰天中做外门弟子了。这可是万万得罪不得。所以才让妾身觉得为难，两方都不得罪，伍执事所带之话，自然是出自他人之口最好了。”
“杜师妹，我好怀念以前。”
“妾身又何尝不怀念以前我们…”
话说了一半，马掌柜的手突然搭在了杜夫人的肩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灵草到手，心情大好；还是因为马掌柜帮她解决了燃眉之急；亦或是两人之间早有猫腻。
郎如烈火，妾似干柴，两人不由分说地战在了一起。
薄情转似多情累，曲曲柔肠碎。
精致厢房在这一刻拉上窗帘，锁好门窗，空空大床上多了两具瘫软无力的肉体。空气中满是香雾，声声颤叫将两人带进了温柔之乡。
多情妾似蜂花乱，柔情郎如露水晞。
杜夫人口中吐着香气，柔柔地拍打在马掌柜的脸上，波涛掀起，一叶孤舟被帐幔吞噬…
……
“要不要去百草堂换点钱财？”水天月似乎还未意识到他们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只是静静体会着被洛川拉住的小手中渗出地细密汗珠。
“什么时候喜欢上逛街了？”洛川轻笑一声，将手中小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我曾听人说过，胭脂水粉，那是极好的东西。”
“听谁说的？”洛川觉得奇怪。他们所处之地，除过水天月，就只剩下婉儿一个女孩。
婉儿？他的年龄不可能用到此物。
水天月会告诉他这是和她仅有一面之缘的轩辕静说的吗？
少女自然不会。
水天月轻摇头颅浅浅低笑着，她的目光在一家叫做陈锦记的胭脂水粉店门口，停留了好久好久。
“你要的，我一定会给你。”洛川看出了水天月心中的那一抹向往，他的眼神和表情皆是颇为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水天月柔声怯怯回道。
在人多的地方，少女总是那么羞涩。即便她的实力并不低于洛川，但在沙县这种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中，她还是觉得紧张需要依靠。
穿行在人潮中时，张姓弟子一眼便瞟见了洛川。
其实他并没有这么认真，而是跟随着数道炽热目光向水天月扫去。这样一来，美女旁边的碍眼少年，自然就会特别引人注目。
“洛川！”张姓弟子惊呼。
画像容貌早已被涂姓老者比对了三遍，张姓弟子话音未落之时，老家伙早已像兔子般地跑回宗门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