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还要执意而为,子墨心里百味陈杂。也不知道荀渊于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根深蒂固的执念,竟然不惜受天遣之苦也要与她纠缠不休。
更莫名其妙的还是她自己,子墨竟然在听到他难逃天遣之苦时,居然还会替他担心。
怏怏地回到九重天,意外地发现仉溪正等在门外。
下意识地瞄了荀渊的院子一眼,发现他居然不在,子墨暗里松了口气。
她感觉得出来,荀渊说要杀了仉溪,不是玩笑。
将仉溪让进院子,子墨觉得有必要同仉溪说清楚。她本就无意于他,所以也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替他招来祸事。
仉溪也是心事重重,倒没留意到子墨的异常。
“海皇跟神女汲凤的事,我对不起你。”
子墨正在倒茶的手顿了顿,终是抬头看他:“这事不怨你。”
仉溪觉得意外,悄悄打量她,“你不怨我?”
“天意如此,怨你做什么。”
海皇跟汲凤重生,那是个漫长的过程,子墨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也没有打算告诉仉溪实情。
自从子墨与荀渊相继从万丈高空中坠了下去之后,仉溪遍寻不见她的踪影便率兵回了天庭。有荀渊在,仉溪倒不是很担心子墨的安危,所以在禀过天帝后便直接来了九重天等候她的归来。
原本他还担心子墨会因为海皇跟神女汲凤的事难过,如今见她虽然谈不上开心,但是也说不上有多难过,他在放心之余又觉得有点怪异。
子墨注意到仉溪在偷偷打量她,定了定神,抬起头来正视他说:“仉溪,就让我们像前生一样,单纯地做朋友吧。”
仉溪面上的笑容渐渐退了下去,过了一会,他很干脆地说:“不行!”
“可我只想单纯地跟你做朋友。”
“为什么?”
“就像爱上一个人很没道理一样,不爱一个人,同样也没有理由。”
仉溪的头渐渐低了下去。
虽然不忍,子墨还是硬起心肠说:“你跟我做了两世的朋友,直到今天,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上你,这足以说明我们没有缘分。你若再执拗地不肯放手,我想,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下去了。”
仉溪看着子墨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的周身都透着一股死气。
子墨再也没办法说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仉溪终于一语不发地起身朝外走去。
到了门边,他背对着子墨又沉沉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的。”
门被大力地推开,仉溪跟风一样冲了出去。
子墨闭上双眼,静静地坐在庭中。
荀渊的声音轻悠悠地传来,“怕我真的杀了他,才这么做的吧。”
“你明白就好。”
子墨张眼冷冷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前的荀渊,硬梆梆地甩下这句话扭身便走。
荀渊在她身后说,“不管你愿不愿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对你是认真的。经过前生那番变故之后你该明白,有些事,即便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请你相信我。”
子墨在原地怔了片刻,便一语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自己呈大字型扔在榻上,子墨脑海中不由得又回想起荀渊那番话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他说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那他又何苦当着她的面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