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改变不了你被杀的事实！”堂溪曳说到被杀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一道惊雷忽然破土而出,扬起漫天尘土。雷电犹如一条长鞭抽向黑阳。黑阳不住地后退,他见识过雷电的厉害,知道不能硬碰硬。
这时,背后传来一股炙热感,黑阳扭头便看到两条火舌横冲直撞地朝自己奔来,他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袋子,轻轻一抖,就有一个人从里面滚出来。
堂溪重身负重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黑阳一把将其拎起来,当做自己的盾牌,挡住了前后的夹击。
堂溪曳眼疾手快,撤回雷电烈火之力,但余力还是给堂溪重带来致命伤。头发焦糊,面容尽毁。
“堂溪曳,你还真是狠心啦。”黑阳侧身偏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堂溪重,大笑,“不过我喜欢,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堂溪曳平静地望着堂溪重,缺月已气得跳脚,恨不得一口吞下黑阳,怒道:“主人,我去杀了他！”
堂溪曳抬手示意缺月勿动,说道:“急躁可是会坏大事的！”
黑阳得意洋洋,暗自佩服自己的决断。当他决定来找堂溪曳时,就决定以堂溪重为诱饵。他相信即使堂溪曳失去心脏,也依然保留着与父母的记忆,哪怕没有感情,身体心理也会做出惯性的应变力。
堂溪曳缓步行至黑阳的跟前,她凝视着将死未死的堂溪重,低声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黑阳警惕地退后一步,道:“只要你臣服我,我有的是办法救活他！”
堂溪重勉强抬起手抚摸堂溪曳的脸,笑道:“小曳,你永远是我和你母亲最爱的女儿！”
黑阳忽然感觉到锥心的寒冷。
堂溪曳扬起冷若冰若的脸,说道:“我是在问你有没有遗憾！”
黑阳的双手被冰块迅速包裹,他试图用灵力冲散冰冻的蔓延,可体内的灵力无法凝聚,就像遇到了猛虎,受惊过度,导致行动失控。
啪……
双臂随着冰块的破碎而断裂。黑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松开堂溪重的衣领,堂溪曳便瘫软地倒在地上。
黑阳像雄鹰一样,掠上天空,与堂溪曳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缺月,杀了他！”堂溪曳蹲下,伸手去扶堂溪重。
缺月欢快地应了一声,便与黑阳玩起了猫追老鼠的游戏。
堂溪曳与堂溪重相顾无言。
堂溪曳无言以对。
堂溪重心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堂溪重颤抖着伸出右手,堂溪曳忽然发现他的右手掌心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他的手一直高举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小曳,把手给我！”
仿佛每一句话都能耗尽他所有的体能,所以他没说半句话就会停下来歇息一小会,然后继续说。
堂溪曳看着面目全非的父亲,虽然她知道这个人死于自己的双手,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难过。
“小曳,把手给我！”堂溪重又重复了一遍。
堂溪曳刚抬手,就被堂溪重握住。
堂溪重捧着堂溪曳的冰凉的小手,笑道:“小曳,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堂溪曳神色黯然,等她开口说话时,堂溪重就没了呼吸,可他的手还紧紧捧着她的手。
“父亲！”堂溪曳低唤一声。
这时,手心传来一丝温热,堂溪曳掰开堂溪重的手,突然发现那颗珠子已经转移到自己的手心。珠子散发出温和的光芒,将堂溪曳心底的躁动平复下来。
缺月咬住黑阳跳到堂溪曳的身后,然后将黑阳甩到地上。
“主人！”
堂溪犹如一尊石像,久立不动。这颗珠子让她感受到温柔和心安,勾起了她心底深处为人的记忆。
“主人！”缺月转到堂溪曳的正面,撇嘴道,“主人,黑阳的灵力怎么这么弱啊,三两下就死了。”
堂溪曳站起身,顿时着长在手心的珠子,沉吟片刻后,唤来三昧真火将堂溪重的尸体焚成灰,然后用一个小罐子装起来,再将其埋在唐逸的旁边。
缺月心情低落地趴在地上,它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还不见堂溪曳有出发的意思。它将恼怒的情绪一股脑地发泄在黑阳身上,把他当球踢来踢去。
“省点力气,他就是一个替死鬼而已！”堂溪曳取下万兮壶,喝了一口酒,咂咂嘴,淡淡地说道。
堂溪曳见过黑阳的身手,也感知过他的灵力,确信无疑这个已死之人并不是真正的黑阳,因为能当做魔界二把手的人绝对不会比唐寅和唐逸差。
缺月停下来,一脚踩扁黑阳的尸体,惊讶道:“主人,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