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整个楼道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手下占领,身上的戾气加起来可以爆破一栋楼。
医生们走过个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穿着婚纱的年轻女人躺在病床上仍然昏睡着,腰间处的衣服被剪掉,伤口被处理好。
木之繁站在一旁焦躁地走来走去,将一头短发抓得跟鸡窝一般。
“呃……”
乔知一躺在床上,吃痛地出声,眼睛还未睁开,手指动了起来。
“一姐!”
木之繁立刻看向她,只见乔知一死死地抓住被子,人还陷在昏迷中,嘴唇微张痛苦地低吟,“不要,不要……”
不要?
不要什么?
木之繁一脸讷闷,就见乔知一一张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像是被什么噩梦缠绕一样,他不禁皱眉。
这么一动,伤口又撕裂开来。
木之繁想到在教堂时,BOSS得那一掌,顿时计上心来,冲着一旁的医生喊道,“医生,给一姐打支镇定,让她多休息一下。”
“好,好的。”
两个医生被几个手下强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吓得面色发青,闻言立刻战战兢兢地点头,“马上去马上去。”
一管镇定剂注射下去,乔知一躺在床上渐渐平静下来,陷入昏睡中,纠缠着被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木之繁松了口气,冲那俩医生道,“谢了,医生,不过还是麻烦你们继续留在这里照顾病人。”
话落,几个手下飞快地将医生又按回去,控制住医生。
两个医生脸色发青地连连点头,“不、不麻烦,应该的。”
“嗯,现在像你们这么有医德的医生很少了!”木之繁满意地点头,然后往外走去,冲着站了一屋子的手下道,“你们在这守着,不能让一姐有任何意外,我去找BOSS”
他还是不放心BOSS一个人。
“是!木哥!”
手下们齐齐点头,声音如震雷般响,将两个医生再次吓得魂飞魄散,病房上的人平静地躺着,不受外界影响,安然入睡。
夜色下的海口寂静极了,海面平静。
沈言池是被痛醒的,他猛地睁开眼,一双瞳仁漆黑,视线从模糊到清明,这里是一个卧室,房间收拾得简单干净,一尘不染。
他被救了?
沈言池拧眉,按向自己的胃部,胃疼得像是刀绞一样,他咬牙强忍住,低下眸,只见他的手背上插着医用针,正在输液。
沈言池下意识地去看输液袋,输液袋上印着药名,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戒备,伸手就拔掉针,干脆利落,从床上坐起来。
身体一动,胃部的疼痛再次翻江倒海地袭来。
他死死地按住胃部,强忍住疼痛,一手掀开被子要下床。
“砰。”
门被人从外推进来。
沈言池抬眸望去,只见郁远城从外面走进来,身上仍穿着那一身白色的新郎礼服,那抹刺眼的白看得沈言池眼中一阵阴戾。
“醒了?”郁远城看向他,眼中有着一抹意外,声音清冷。
“你救了我?”
沈言池沉声问道,脸上没什么感激之色,声音喑哑,呼吸微沉夹杂着痛苦。
“是,已经给你洗了胃,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但不知道毒药的成份被你吸收进去多少。”郁远城淡漠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不是老鼠药?”
沈言池说的是问句,但语气趋于肯定。
老鼠药就是在饭菜里下得再重,经过炒菜煮汤后,毒性都不会这么强烈。
“不是老鼠药,是一种毒性较为剧烈的药。”郁远城走到他面前,嗓音清冽。
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体。
换了一般人估计撑不到洗胃就已经死亡,他居然这么快醒来。
不过想想他自己,倒也就不奇怪了。
要是一个人从小就开始被人逼着吃各种不知名的毒或药,怎么也会吃出抗体。
黑市里都是一群疯狂的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没被人喂过。
他照样活得好好的。
郁远城看着坐在床边的沈言池,沉默,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救我?”
沈言池冷冷地问道,眼中布着血红,目光阴冷,修长的手一直按在胃部,疼痛不已。
“知道这里是哪里么?”郁远城不答反问,越过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声音冷漠,“这里是我的私人安全屋。”他这几年,能活得这么悠闲,不是没有准备的。
现在已经是快凌晨了,外面的夜正是黑得最深的时候。
没有一点光亮。
整个海口都是漆黑的,和这个世界一样,总有一半是黑的,无法光明。
听到这话,沈言池立刻站起来,双眸恶狠狠地瞪向他,“你敢带我到你私人的地方来?!”
竟然把他带到这里,想羞辱他么?妄想!
沈言池按着胃步伐踉跄地往外走去,一脚踹翻挡路的椅子,他身体虚弱不堪,这一脚下去没站稳,高大的身形差点倒下,他立刻按住墙。
他痛恨此刻自己的虚弱。
沈言池咬牙,扶着手往前走,灯光落在他惨白削瘦的脸上,五官显得格外突出,脸上磨破着皮,血渍斑斑,一双薄唇上有着被咬破的伤口,一小处的皮外翻着,颜色鲜红,狼狈至极。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郁远城在窗前慢慢转过身,望向沈言池的背影,清冷地道。
“你想亲手折磨死我?我告诉你,休想!”
沈言池冷冷地道,说话都是用尽气力,一只手按着墙,一只手按住胃部,按住那投疼痛。
“我为什么要折磨死你?”郁远城淡漠地说道,一张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清冽。
“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言池不屑一顾地冷笑。
“如果放在三年前,我一定会好好的折磨你,而现在,我反而看不惯你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郁远城冷冷的说道,语气带着不屑。
“别那么大义凛然,我看得恶心,是谁当初把乔知一送到我床上来的?”沈言池目光阴冷地看向他。
“这是我这辈子最错的事,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
郁远城坦承,并不否认自己做错的事。
他当初为了仇恨,也做过伤害乔知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