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十天都给不了你。
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是在带着她阻断追杀、找新地方、再换地方、再厮杀……这样的十天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她的仇人,更是她的噩梦。
“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因为我现在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乔知一坚定地道,“是谁说过,不会让我后悔跟着他。沈言池,你说话可以不算数的么?”
“对,不算数!我后悔了!”
沈言池冷冷地道,伸手按下手枪的保险,枪身漆黑发亮。
“不要——”
乔知一害怕地看着他。
“离开这里!”沈言池盯着她,语气强势,不容置喙,“不然我就开枪,别以为我在玩笑!”
他的声音阴沉极了,一字一字像是如尖锐的刀一样刻在她的心上。
她怎么会认为他在开玩笑。
他就是个疯狂的人。
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好,我走。”乔知一凝视着他的双眸,苦涩地说道,“沈言池,你永远都是这么霸道。”
“……”
沈言池盯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
“我可以走,但你要记住,你不能死!”
乔知一看着他道。
“我不会死!”沈言池道,将枪丢到一旁。
乔知一转身往一间卧室走去。
沈言池望着她背影,她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他伸手按向自己的胸口,按住那一抹压抑的疼痛,一张脸上只剩下灰败。
他不能再把她置在危险之中,更不要她再呆在他身边自我折磨,离开他,她才能过得好。
沈言池转过身,准备离开,忽然脑中一片空白,他的身形一震,伸手按住自己的头,费力地睁着眼,眼前有些重影。
但很快,他恢复过来。
乔知一走进房间里,磨磨蹭蹭地换上一套衣服,坐在床边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一双眼中黯淡无光。
沈言池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胁她离开。
他永远都是拿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一点都不在乎。
乔知一咬唇,离开也有离开的办法,她可以去找阿城,他一定可以帮忙搜索无名组织的巢穴究竟在海口的什么地方。
海口居然就是无名组织的巢穴,怎么会设在海口呢?不是要报仇么,就算不设在法国,也应该是离法国近的国家,怎么会在这里。
一定要弄清楚!
这么想着,乔知一收拾的动作加快几分,忽然一双手臂将她牢牢地抱住。
乔知一愣住,低眸看向腰间的手。
是沈言池的手。
除去不得已的时候,沈言池根本不会碰她一下,这些天来,他对她疏远极了,仿佛碰她一下就会伤到她一样。
怎么突然又抱她了,因为离别么?
乔知一转过头,只见沈言池拥着她坐到床边,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有着宠溺而不是压抑,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笑容炫目。
他对她笑?
乔知一彻底呆住。
“在做什么?”沈言池凝视着她,眼中有着分明的深情,浓郁得化不开。
“收拾东西。”
乔知一怔怔地看着他,这些天来,他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是压抑的,有时甚至都不让自己的视线和她的对上,现在却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突然的变化让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为什么收拾东西?”
沈言池狐疑地问道,黑眸盯着她,脸色忽然不悦起来,“你想离开我?乔知一!你又想逃?你还想从我身边逃几次?”
“啊?”乔知一被问傻了,“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他怎么了?
“我怎么会让你走!”沈言池瞪着她,黑瞳怒意明显,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嗓音喑哑,“不准离开我,听到没有?”
乔知一躺在床上,错愕地看着他,“我没有想离开你,沈言池,你这是怎么了?”
他玩什么,变脸吗?
“真的没有想离开我?”沈言池瞪着她问道。
“没有。”
“你发誓!”沈言池霸道地开口,一张脸上全是凝重,凌厉地瞪着她。
“……”
乔知一无语地看着上方的男人,一脸疑惑,手臂被他按疼,她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我发誓。”
“这才乖。”
闻言,沈言池满足地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开心极了,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她,深情盛装,抬起手抚摸向她的脸庞,“我的女人真是漂亮。”
“……”
乔知一错愕地看着他。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这么不对劲。
沈言池注视着她,看着看着,他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眼中迷上一层yu望的光泽,嗓音喑哑,“我想要你,知一。”
说是想,但他已经狂妄地这么做了。
“唔……”
乔知一呆呆地躺在那里,沈言池的脸忽然逼近她就吻上她的唇,吻得霸道而热烈,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唇,唇与唇相贴,吻得深入、缠绵。
乔知一一头雾水,想问些什么却被沈言池牢牢地抱住,嘴唇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神志逐渐丧失在他的热吻中。
没有仇。
没有恨。
没有追杀。
她的眼前只剩下沈言池的俊庞,只剩下他深情似水的目光,她慢慢伸手攀上他的胸膛,解开他的扣子……
缠绵过去,偌大的床上,沈言池将乔知一紧紧抱在怀中,双臂拢住她,“我们什么时候去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乔知一愕然,“你不是说太远了么?”
“只要你在我身边,太空我都不嫌远!何况佛罗伦萨。”沈言池不屑一顾地说道。
“……”
乔知一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向他,枕在他的臂膀上。
只见沈言池躺在那里,一张脸上带着笑意,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她,深情如许,嗓音低沉,“我们结婚吧。”
“什么?”
乔知一呆住,怔怔地看着他。
他怎么了?
之前还要赶她走,怎么突然又说要结婚?
“我在佛罗伦萨那边买了一块地,在那上面盖一座城堡,快完工了,我们过去结婚。”沈言池靠近她,在她的唇上吻了下,“知一,我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沈言池……”
“小小念可以做花童,可一个花童是不是太少了,要不你现在再生一个?”沈言池打断她的话,黑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笑着道,“现在生也来不及,我可等不到第二个孩子学走路做花童的时候再结婚!”
他的语气霸道至极。
乔知一想说话被他一把拥住,牢牢地抱紧她,下颌抵着她的额头,“知一,三年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就想这么抱着你。”
“……”
“想得我都快疯了。”沈言池抓着她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这里,它已经为你痛得没有知觉了。”
乔知一呆呆地听着,他说他的心为她已经疼得没有知觉,她的双眼不由得湿润。
她何尝不是。
她靠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长睫湿润。
“乔知一,你给我牢牢记着,以后有事交给我,不准再自己一个人扛。”沈言池拥着她道,黑眸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让女人扛事是什么感觉?我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他是抗拒她替他扛事的。
可她不扛,又能怎么样呢,她以为他能幸福的……
“沈言池,我们爱得太累了,对么?”
这辈子,他们之间的结都不能解开了。
“我不会让你累!”沈言池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嗓音充满磁性,“等我们结婚,一切就都好了,我爷爷已经同意我们了,结婚后,我们就带着小小念、王妈定居在佛罗伦萨,我陪你走那里的每一条街道,走那里的每一座桥。”
乔知一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怪异的感觉。
现在的沈言池好像完全不记得陈年旧仇的事,好像只记着他们三年后重遇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脸,还没张嘴又被沈言池吻住。
沈言池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吻了两下,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宠溺非常,“我去冲个澡,然后我们就走!出发去佛罗伦萨!”
说着,沈言池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径自走进浴室,一进去便嫌弃地道,“这里也太简陋了,什么破地方。”
“……”
简陋?
这个地方不是他亲自挑的么,海口发展没有大城市好,大多还都是民楼,这一幢已经算是中间不错的了。
他自己选的还挑剔?
乔知一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脸上有着疑惑。
沈言池很奇怪。
他好像突然间失忆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天来他对她一直是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小心翼翼的,不碰她也不会再说情话,更不要说接吻什么的。
可刚刚他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难道是受刺激过度突然失忆?人会突然失忆的么?
乔知一想不通这个问题,弯下腰在床边收拾着衣服,看着手中的衣服她有些恍然,那她还要不要收拾?要不要走?
沈言池好像完全不记得赶她走的事了。
乔知一在床边站了很久,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沈言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修长的双手系着衬衫扣子,一头短发半湿,水珠从额头上滴淌下来格外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