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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我在(2 / 3)

“十三以前在五星级酒店当过厨师。”

阮舒闻言诧异地挑眉,自发脑补出五大三粗的赵十三穿厨师服的模样,怎么都感觉极其违和。

“不相信?”傅令元拿斜眼瞧她,“以后总有机会能让你尝到他的手艺。”

旋即,他的视线下移,盯着她的脚:“痛不痛?”

小道是鹅卵石铺成的,难免颠脚,走多了脚底板容易痛。阮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薄底单鞋,再看看他脚上的布洛克鞋,反问:“你痛不痛?”

傅令元捏了捏她的手:“我的鞋底比你的厚,你觉得呢?”

“多走走石子路,养生。”阮舒笑笑,“不是说,脚上分布着很多穴位,如果感到脚痛,就代表穴位相对应的内脏器官出了问题,提醒人注意健康。”

她记得,自己最近一次走石子路,还是年前被掳去荣城傅家老宅,陪傅松魁的那一遭。想想傅松魁当时的稳健步履,正贴合常言所道的“老当益壮”。

便听傅令元勾唇:“傅太太在说自己有病?”

“……”阮舒抿唇建议,“三哥要不要脱了鞋子踩着走走,也检查检查自己有没有暗疾。”

傅令元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玩味儿:“我若是有暗疾,那也是被你给搞出来的。”

“……”

回去的时候,离开鹅卵石路,踩回平整的水泥地上,阮舒才发现,脚底板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疼。

她的步子明显慢下来,傅令元看穿,一副“叫你逞强”的取笑表情,然后便屈腿弯腰,示意要背她。

阮舒记得他手臂拉伤的事:“没问题么?”

“就你这点重量,能有什么问题?”傅令元轻笑,“傅太太别把自己的丈夫当是纸糊的。”

阮舒不再不客气,当即利落地爬上去。

他的肩很宽,背部挺拔,她几天前刚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彼时便觉这样的背,十分适合用来背人。

天气不同,情境也不同。

可他的背却是同样的宽阔与温暖,令人无由地生出安全感。

阮舒搂着他的脖子伏趴着,和那天在他背上时一样,很快有了困意。

*

困意在发现自己被抱进浴缸里时,骤然消失。阮舒条件反射地扑腾了两下水,头顶即刻传来傅令元的苛责:“你小心点手。”

阮舒在水里缩了缩身体,蹙眉:“你在干什么?”

傅令元正拎开她那只受伤的手臂搁浴缸外头,闻言斜斜扬唇:“帮你洗澡。你以为是在干嘛?”

阮舒抿抿唇:“谢谢三哥。我自己可以。”

傅令元却是对她的婉拒置若罔闻,也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小马扎,坐在浴缸旁,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有点懒,说:“傅太太别客气,你也帮我洗过。”

她貌似只是帮他擦了个背而已……阮舒回忆着。

然而傅令元已经开始动手。

阮舒心里满是警惕——没办法,以他以往的表现来看,她怎么都没法相信,他只是纯粹地帮她洗澡而已。

她的视线凝定在傅令元的脸上,他并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她只再次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专注。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一个小孩子,生活没法自理,要由别人代劳。

阮舒不觉唇角微弯,身心放松下来,任由他爱怎样怎样。

她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一件事,和他在一起之后,自己的惰性似乎渐长。以前但凡能亲力亲为的,她并不习惯假他人之手。

阮舒凝回焦聚盯着他。

傅令元同样在看她。

他的眼睛黑黑的。

她的瞳仁乌乌的。

阮舒看似面无波澜,却是无意识地舔舔唇,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欲图接过浴球:“我、我自己来。”

出口后,她发现自己的舌头竟是打了一下结。

傅令元没有把浴球给她,洞若明火地眯眸,饶有趣味地笑:“傅太太在害羞。”

用的是肯定句。

阮舒莫名感觉脸颊有种陌生的发烫感。

她从来都不会有诸如羞涩、难为情之类的感觉。

而且其实她知道,这也并非他第一次这么做——之前每回做着做着她就晕过去,醒来时自己的身体永远是干净的。

她也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害羞,只是……

或许因为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她有点不适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比起他眼里对她有欲、色的情况,眼下他平静无波,反而令她不自在。

傅令元拨开她的手,低低地笑:“马上就好了。傅太太只管享受我的服务。”

阮舒不自觉地别开了一下脸,拧起眉心,暗暗沉了沉几口气。

洗完后,明明可以叫她自己站起来,他却偏偏将她从浴缸里抱出来。

阮舒幽幽盯着他:“三哥这样伺候一个女人,不觉得太屈尊降贵了么?”

傅令元眉梢稍抬,睨她:“给自己的女人洗澡,怎么就屈尊降贵了?”

阮舒浅浅牵牵唇角。

傅令元对她这样的反应似乎并满意,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傅太太专属的待遇,你别不稀罕。”

“很多事情,是只和自己的老婆做的。”他幽静地看她,嘴角不经意地微勾着,“比如爱。”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还是绕到做、爱这件事上。仿佛任何事情,经过他的脑回路,都能和肉、欲扯上关系。阮舒低垂眼帘,嘲弄勾唇。

而傅令元的话贴在她的耳边继续:“阮阮,在我眼里,我们的每一次不是在上、床,而是在做、爱。”

阮舒心间莫名一绞,抬眸凝他。

傅令元黑眸深深,熨烫的手掌搂过她的脑袋,避开她额头上的纱布,轻轻地吻了一下。

旋即,他扳过她的肩,将她推出浴室,单手按在门上,散漫地笑:“该我自己洗澡了,别再在我面前晃。”

说罢,他关上门。

阮舒裹着浴巾,站着没动。

爱……?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多么美好又陌生的字眼……

*

傅令元从浴室里出来后,发现床上的阮舒弓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苍白的脸色近乎透明,樱色的唇发白,眉心紧蹙,额角有冷汗在流。

他脸色微变,几乎是第一时间奔上前:“怎么了?”

“没事,刚发现来例假,躺一会儿就好了。”话虽如此,可她的声音完全是虚的。

傅令元立马要抱起她:“去医院。”

阮舒拂开他的手:“不用。没什么好去医院的。我只想躺会儿,你别吵我。”

她的语气坚持,有点恼,最后四个字还有点烦他的意味。

全然不像她平日无论怎样都会端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