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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不愿让你一个人(2 / 3)

那么,她还有什么可多在此豆留的?

“你确定都明白了?”傅令元出声,眸色幽深,定在她的脸上。

又是和之前相同的一句反问。

真是厌烦透了这种被他看进心里的感觉!阮舒隐忍得攥紧拳头,垂了垂眸,复重新抬起,目光不躲也不闪,极其疏离冷漠:“打扰了。告辞。”

“等等。”傅令元伸出他没受伤的那条腿,拦住她的去路,眼睛黑黑地盯她两秒,缓缓勾起一边的唇角,谙出浓浓的笑,“阮阮,承认吃醋,真有那么难么?”

如同一池平静的水被打破,好不容易压下来的血气瞬间又冲上脑门。

他的笑深深地刺目,她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留在这儿任由他糟蹋!阮舒当即失控地爆发:“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怎么不去死!”

像极了被踩中尾巴的猫,她狠狠踹开他那条亘在半空的腿。

傅令元大概疼到了,深折眉,脸色微微一白。

阮舒径直掠过,走自己的路。

腰上立刻箍上来傅令元的手臂。

阮舒强行往前。

腰上的桎梏非但没松,反愈发紧。同时身后发出轮椅撞上玻璃茶几的清脆动静,还有傅令元痛苦的一声闷哼。

身形不由自主地滞住,眸子深处更不受控制地涌起些潮意。阮舒楞是没回头看他,微扬下巴,死死抿住唇,不管不顾地要继续迈步。

傅令元的声音在这时徐徐传入她的耳朵里。

“要我死很容易。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人和事,我愿意为之去付出生命。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让我想活下去。哪怕活得很艰难。”

他的脸贴在她的后背,热烫的呼吸通过护士服薄薄的衣料透进她的皮肤上。

“我的阮阮很聪明,很能干,很坚强,很独立。我知道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完全可以过得很好。可我担心的就是你一辈子孤孤单单地过。我最不愿的,就是让你一个人。”

“阮阮……”他唤她,收缩手臂,紧得不能再紧。他的嗓音沉沉,依稀有点虚,但口吻十分坚定,轻吁一口气,携满庆幸,“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呼吸滞住,像是突然不会吸气呼气了。阮舒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过来身的。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逆着光,他的眉眼不大清楚。原本窗外天空积累的灰蒙乌云仿佛只是路过,没有下一滴雨就飘走了,太阳重现。阳光宛若融化在他的身、上,氤氲出朦胧且柔软的晕,让人有种虚幻的错觉,让她的心尖跟着轻颤。

心口有什么骤然松开,泪水似决堤,彻底模糊了阮舒的眼睛。

傅令元见状折眉,抬起手,指腹刮过她的脸,然而不管他怎么擦,她的水珠都停歇不了。

她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只是注视着他,悄无声息地落泪。

这是他第二回见她流这么多眼泪。

上一回她这样,还得追溯到她被他软禁在别墅里,她为了逃离他,半真半假地演戏。

可今天的情况明显不一样。

她……

傅令元有些慌了,站不起来,他便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直接拉她坐到他的腿上,拿病号服的衣袖捂在她的眼睛上。

不出两秒,他的袖子就被她的泪水浸湿。热烫的。

阮舒拂开他的手,忽然主动抱住了他。

手心覆着的是他的脊背,挺拔的,笔直的,蕴着他的力量。这便是他,她此时此刻触碰到的,全都是他。她之前无比急迫想要见到的,真真切切的,活生生的他。

傅令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单只手回拢住她:“别哭。”

胸膛一如既往坚实。阮舒抵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泪水尚在泛滥:“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傅令元偏头,脸埋进她的肩颈,深深嗅她的橙花香:“我知道……”

阮舒的眼泪更加汹涌。安静数秒,她清冽着嗓子又开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发现,我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在乎你……”

傅令元无声地笑了:“嗯。我比你早发现。”

他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吻她。

浑身一僵,阮舒挣开他的怀抱,瞳仁收敛,与他湛黑的眸子对视上,遽然冷声:“不要碰我。”

她进一步回神,摇摇头:“你又在花言巧语。”

她的凤眸清锐,“你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轻而易举被你的糖衣炮弹攻陷?拿去哄你的雅小姐!”

“终于问了……”傅令元舒一口气,有点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很快牢牢地束缚住她,不给她起身的机会,十分认真地说,“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阮舒冷笑,眼里漾着泪水的波光:“你们都亲上了,还什么都不是?”

“不是。”傅令元语气很重地否认,折起的眉心泛出冷厉,“我本来在睡觉。吃了药,所以睡得比较沉,没有注意她来我的病房里。她碰上来的第一时间我就醒了。我准备推开她的,结果你们恰好就在那个时候进门。”

“原本没什么好解释。他们看见什么就是什么,没什么大不了。”他凝定她的眸子,苦笑一下,“偏偏你来了。”

最后他又追加补充一句:“后来不是让你给我倒了杯水?我就是拿来漱口用的。”

“傅令元,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我还能找那个女人验证?”阮舒撇开脸。

回想起珠宝店的场景,回想起打网球的事儿,又回想起赵十三说过的那些话,她的表情艰涩——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卑微,要去在乎一个男人对她的忠诚度。

她明明应该潇洒地走开,管他爱谁谁。

可现在呢……

阮舒深觉无力。

傅令元掰回她的脸:“看着我。”

他的视线让她避无可避。他的眸子暗沉沉,又深又黑,探进她的心里似的。

“吃醋可以,但你不能质疑我。我对你怎样,你该清楚。”傅令元的神色极其严肃,手指戳了戳她的心口,“你明明那么聪明,那么理智,总是能从细微之处联想到很多事情,你怎么能猜不出我留那个女人在我身边的用意?你怎么能猜不出我为了避开某些麻烦的身不由己?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