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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婚姻与爱情(2 / 3)

直觉令阮舒不安:“荣叔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陈青洲沉默片刻,回道:“肺癌。”

字眼砸进耳朵里,阮舒的心尖跟着轻颤:“怎么会是肺癌?荣叔不是说之前因为感冒,你安排他去医院体检过的?那个时候没查出问题么?”

陈青洲有点无力:“当时原本是要荣一去拿体检报告的,那段时间正赶上你……正赶上你被蓝沁带走,出了事。体检报告就荣叔自己藏起来了,对我们只说是慢性咽炎所以咳嗽。刚刚见了医生,医生才说,早前就建议他住院了,他不愿意,只让医生给他开药。结果……”

不止一次见黄金荣咳嗽了,也见他咳一次她问一次,没想到他原来一直在撒谎?!阮舒听着心中一阵火气。捺下情绪,她问:“具体病情到底是……”

“中期。”陈青洲的语气略微嘲弄,“医生说了,上一次体检刚检查出来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旋即他的语气多少能听出一丝自我安慰的庆幸:“起码没有被荣叔拖到晚期……”

晚期就几乎没有治疗的可能了……阮舒的手紧紧攥着,勉强克制住那种钻心的难受。

不瞬陈青洲重振精神,道:“医生很快会拟定治疗方案。具体再看明天医生详细怎么说。”

阮舒纠结了一小阵,看了一眼窗户外渐深的夜色,迟疑道:“我还是想去见一见荣叔……”

陈青洲沉思片刻,终是道:“那就来吧,为以防万一,你一会儿还是先去护士站找张护士。荣叔住院的消息在青邦内部肯定会传开,今晚可能还好,但明天开始应该就会陆陆续续地不少人前来探视,你必须得避开。”

……

去到医院,按照陈青洲的要求,阮舒先去护士站换了护士装,然后前往黄金荣的病房。

张护士将她带到后就离开了。

陈青洲俨然没有提前告诉他她会来,阮舒甫一摘下口罩,黄金荣表情错愕:“丫头,你怎么……”

扭头他便揪起两撇八字眉,像小孩子发脾气似的冲陈青洲生气:“谁让你告诉丫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

“好什么好?!”阮舒抢过话,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口罩往他床上一掷,“都年过半百的人了,生病了竟然还不知轻重地隐瞒!你以为这样很了不起嘛?!”

许是未曾见过她发如此大的脾气,黄金荣顿时像瘪了气的球,面对陈青洲时的气势荡然无存,小心翼翼地觑她,斟酌了片刻才颇为委屈地嘀咕:“我不是都有按照医生的要求每天吃药……”

“吃药能顶什么药!要手术!手术你知道吗!”真是好久没有如此生气了!阮舒沉了沉呼吸,没好气地又说,“这是肺癌,是癌症!你以为普普通通的伤风感冒还藏着掖着!别说什么不愿意让我们担心之类的话!有病本来就要及时治疗!现在呢?你所谓的按时吃药令你的病情好转了吗!都拖到这地步了!”

黄金荣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的样子。

一旁许久不曾言语的陈青洲开了口,同样非常不高兴:“你就只有小阮来治得了你。”

闻言,黄金荣看了看陈青洲,再看了看阮舒,咕哝:“你们兄妹俩现在都一个鼻孔出气,左右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阮舒丁点儿不留情面。

黄金荣安静片刻,嗫嚅着唇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我真的——”

“不要说了,你休息吧。”预料到他想说的是什么,陈青洲遽然打断,叮嘱,“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配合所有的治疗。”

“没有任何可能商量的余地。”阮舒接腔,显得和陈青洲非常默契。

“现在就要我休息?”黄金荣盯着阮舒,“可丫头你刚来,我都还没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

“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聊天影响你休息的。”阮舒板着脸。

陈青洲和她一唱一和的:“而且小阮也不适合在这里久呆。”

黄金荣听言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荣叔上前扶着他让他躺回床上。

黄金荣本打算向阮舒道别的,但见阮舒过来邦他拉好被子,然后往床边的椅子里一坐:“荣叔你休息,我等你睡了再走。”

“好丫头……”黄金荣自然是高兴的,神色颇为动容,转瞬又摇摇头,“别了,丫头你还是快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那你快点睡。”阮舒的口吻强势而不容置喙,“你快点睡,我就早点走。”

黄金荣立时闭上眼睛。

见状,荣一忍不住泛出笑意,对阮舒做了个点赞的手势。

阮舒笑不出来,心情沉重地和陈青洲无声地对视一眼。

陈青洲的神色亦很凝重,凝重地走到外面的会客厅。

不多时,阮舒也出去会客厅。

陈青洲独自站在窗户前,背影沉沉,同样彰显出压抑不住的疲惫。

地毯很软,踩在上面没什么声音。阮舒止步在他斜后方两步左右的距离。

陈青洲缓缓出声:“你知道荣叔之前为什么明知你会不高兴,还是骗你去相亲?”

阮舒没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是我连累你了。荣叔怪我在清辞这一棵树上吊死,担心我们陈家绝后,所以拿你来间接B我。说我如果不给他生孙子,他就只能给你物色对象。”

陈青洲笑了一下,既落寞又自责:“以前只是觉得他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都和普通家长一样抱孙心切。现在突然恍然,他的焦虑或许更在于因为他得知自己的病情。”

“我想我可能真的很不孝。这么长时间,既没有从陆振华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林家的东西,又没有给林家传宗接代。在接到你的电话告诉我荣叔出事的时候,我竟然还在纠缠傅清辞。”

阮舒极轻地蹙一下眉:“你……和傅警官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之前无意间发现她好像有个儿子。今天用了点卑劣的手段确认了一下。”陈青洲淡声。

阮舒的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一下——他……知道晏西的存在了……?

下一瞬便听陈青洲自嘲着道:“有一瞬间,我竟然怀疑,她的儿子可能是我的。明明只隔着电话听到过一次声音,我连她儿子的任何信息都不知道,却产生这种近乎荒谬的念头,我可能真的是想要孩子想疯了吧……”

阮舒的双手交握于身前,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眼前浮现出晏西的模样。

“十年,能发生多少事情,能产生多少改变……傅清辞都在认真地过她自己的生活,在往前走,只有我还停滞不前地抱着从前,我这或许不是痴心不改,我是执念太深,我是不甘心吧……”

陈青洲轻叹一口气,转回身来:“我想,我真的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也算是给荣叔添点喜气吧。之前其实荣叔就为我推荐过大长老的女儿。”

“你那会儿人也在靖沣,参加过上任大长老的葬礼,不知道令元是否曾稍微和你讲过长老会的事情。如今长老会的五位长老之中,只剩由原先的二长老推举上来的大长老,因为上任大长老的临终嘱托,对我们陈家还留有旧情。是非常有必要将这份情巩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