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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我回来了!(1 / 3)

梁道森在她的斜后方一些的位置,另有一个蒲团,跟随着她一起动作。

他们礼毕之后,驼背老人从一行九人的队列中走出来,面朝满堂的灵位念叨了几句类似“请祖先保佑这段姻缘美满幸福”之类的话。

随后驼背老人转过身来,望向二人,示意他们可以起身。

阮舒从蒲团上站起。

梁道森没忘记细心地上前搀她一把。

面对面而站,距离也不算远,阮舒得以仔细打量驼背老人。对上对方苍老浑浊的眼珠子后,她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不是。今天的这位,不是闻野假扮的……

那么,是驼背老人本人?

…………

宴厅内,褚翘始终在意刚刚化妆间的那个梁道森带给她的感觉。

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她心内一阵敏感。

当然,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分辨真伪梁道森的方法。

忖了忖,她给负责盯梢梁道森的警员同事去了通电话:“梁道森的家外面要留人,确认是否有人进出。另外,再找快递员之类的人上门试探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极大可能依旧是无用功,可为了防止百密一疏还是得做。

反正如今基本能够确定还有另外一个隐秘的进出口。只是那附近能找的地方都低调地找过一遍的,死活没发现。

最棘手的是,傅令元提供给她的关于“S”的变装照片,她答应过傅令元只能她自己看,不能提交给上级。以致于她如今和上级沟通国际通缉犯“S”时不时会假扮成梁道森,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为可靠的线人提供的线索。

“S”那么狡猾,利用他和梁道森的关系抓人的机会有且仅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褚翘万分慎重,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目前只能依靠和阮舒的交情,尽量更多地获取信息。

一个“S”,一个极可能牵涉庄家内部秘辛的尸骸,两个都不是目前工作中最紧迫的,却是她个人最感兴趣也想要花费精力的案子……

长长叹息一声,褚翘收敛心绪,循着号码前往她被安排在的宴会桌,才发现竟与隋家的人在一块。

隋家来的是隋欣、隋润菡和唐显扬。

三人均与她一般意外。

隋润菡最藏不住表情,明显难看。

见状,褚翘心里暗暗埋汰阮舒不厚道,故意要她来膈应隋家的人,让隋家的人吃不好这一顿酒宴?

不过褚翘欣然接受,落座后便借此机会向隋欣表达对隋润芝的关心:“你的大姑姑这两天情绪有所稳定了吗?”

目前隋润芝是尸骸案中最重要的一个嫌犯。就算阮双燕确实为服毒自杀,隋润芝也未能为她当年非法掩埋阮双燕的尸体一事做出合理的解释。

隋欣出示过医生的报告,证明隋润芝近期精神方面出现问题,无法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

褚翘对那份报告存疑,手头已在整理材料,向上头申请,要对隋润芝的真实精神状态进行司法鉴定。

“谢谢褚警官的关心。我大姑姑还在接受医生的治疗,目前的状况较之先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隋欣的话音刚落,隋润菡立即十分不客气地接上腔:“你们是要把我姐彻底逼疯逼进精神病院才肯甘心是么?收了那个贱蹄子多少好处,帮着她一直针对我们隋家找我们隋家的茬——”

“小姑!”隋欣拉了一把隋润菡,轻斥她住口。

她还算比较有威信,隋润菡虽不甘愿,终归噤了声。

隋欣偏回脸来向褚翘表达歉意:“对不起,褚警官,我们家接连遭受打击,我小姑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得罪褚警官,希望褚警官能够谅解。”

褚翘似笑非笑,意味浓浓:“我以为你们隋家依仗庄家多年,也已经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

隋欣目光微微闪烁,有礼有致回应:“褚警官,庄家从来没有不把你们警察放在眼里,我们隋家更加不敢。”

躲避了话里的陷阱。

褚翘心中早有数,她是隋家真正有能耐的一个,倒没有太意外。

转了转眼珠子,她将话头换到唐显扬的身上,无关紧要地扯闲:“还没恭贺唐先生前阵子喜得麟儿。”

“谢谢褚警官。”唐显扬礼貌欠身。

紧接着褚翘又望向隋润菡:“隋阿姨,你的二哥隋润东叔叔住院好久了吧?是不是病得不轻?”

称呼一出来,隋润菡的脸唰地就变成青绿色——从年龄上来讲,褚翘喊她阿姨是没有错的,但隋润菡一直以来都没有嫁人……

隋欣非常了解自己小姑的脾气,及时在桌下按住隋润菡的手,不让隋润菡发火。

旋即代隋润菡回应:“褚警官对我叔叔的关心,我帮我叔叔收下了。不过,今天是庄家家主的订婚宴,听说褚警官还是庄家家主的特邀贵宾?褚警官的心思更该多放在庄小姐身上,不要谈公事了,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喧宾夺主?隋欣小姐说笑了吧?”褚翘晃动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挑拨其中的意思,“隋家什么时候能夺庄家的主了?”

隋欣的表情一秒钟僵滞。

褚翘已转开眸子,满面欣喜地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新郎新娘祭祖回来了~”

…………

黄桑听言怔忡,反应了两秒,后知后觉自己那瞬间一瞥并没有看错,确实是穿嫁衣的阮舒。

可她乍以为,那是他存在手机里的,阮舒以前和他拍的结婚照之类。

“她不是失踪?你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黄桑下意识问出口后,便觉自己嘴太快——他刚刚那句话,分明已是答案。

傅令元俨然也认为不必再回答,所以没有吭声。

他去了美国三个月,立刻马不停蹄奔赴江城。回来海城后,惯例巡察和“新皇廷”计划两手抓,愈发忙碌,其实根本不得空来中医药馆这里偷闲,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过来的。

但,今日的心情着实不痛快……

黄桑将他神色间的阴翳瞧得分明,安静半秒,讥诮:“她头一回来,我就和她说过,跟在你这种每天刀口舔血的男人身边,迟早得成寡妇。她如今另嫁他人了?不错嘛她,清醒过来得还不算晚。”

“至于你,没本事留住人给人安稳的日子,就爷们点果断点,大大方方地放手。”她又轻轻踹一脚摇椅,“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一个人长吁短叹的,给我这儿添丧气。”

傅令元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唇角挂出一记浓浓的自嘲。

黄桑倒是未再多言。

不瞬他耳中便捕捉到她渐行渐远的脚步。

直至消失。

飘散草药香的院子里剩余冬夜的寂静,时不时吹来一阵凛冽的寒风。

傅令元依旧闭阖双眸,脚下则再一蹬,摇椅重新晃晃悠悠起来,发出陈旧的木头之间“吱呀吱呀”的咬合声。

他的思绪则飘散回那日游艇酒店的房间里。

…………

他的插科打诨和揶揄调戏均对她无效,他的坚持挽留只换来她极其残忍地说:“傅令元,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复合的。”

他凝定她,心脏骤然像被重重锤一记。

她的口吻十分地坚定:“我已经和你讲得非常清楚了,就算你确实爱我,就算你的身体确实没有背叛我,也无法完全一笔勾销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仇怨,无法忽视亘在我们之间的各种障碍和沟壑。”

“你不可能放下你的抱负和野心,我现在也不可能半途而废放下陈家不管。既如此,我们便是永远不可能。”

她无比地理智清醒,清锐的眸光灼然逼视他:“我目前只能留在这里,我有要做的事情没有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