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她的头发:“郝大叔曾经说得对,这个世界的罪恶是永远掐灭不了的,所以‘海上霸主’的梦想,一直以来也只是我的梦想。我笑话过他太拿自己当拯救地球的超人了,即便换作现在,我也依旧会笑话他。”
“至少我从来不是抱着‘拯救地球’的想法做这些事,把自己当作全能的人。我很清楚每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做,不是妄想凭我一个改变这个世界,而是还有我无数的同事和我一样,也在做,并且即便我不做了,后面也仍然有无数人接上来继续做,共同汇集力量。”
话至此,傅令元稍加一顿,手指轻摸上她的眼,隔两秒,又道:“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能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生活只想为自己考虑。不想再让我自己每天置身危险让你担惊受怕。”
“想和你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很想很想,想很久了。”最后这句话出口时,傅令元吻了吻她的眼皮,左右各一下。
阮舒松开他像熊垫一般的手掌,转而重新劝住他的脖子,并往他的胸膛靠得更紧,主动送上温香软玉:“谢谢。谢谢你不是毒枭……”
傅令元无声地笑,手指扣住她的后脑勺,这个吻便一直没停下来,实现他亲个够的愿望。
并且按照他所预想的,后面该怎么发展完全由他把控。
她倒下。
他覆下。
从她的嘴,到她的脚踝,再回到她的嘴,他仔仔细细地顶礼膜拜一遍过去。
上一回再旧小区的套房里没有做成,最近的一次负距离沟通,就得追溯到滇越时的那个山洞疯狂的大半夜。
阮舒今晚刚来的时候虽是拒绝的,身体其实诚实地体现出和他一样的小别胜新婚的躁动,敏感得很。
傅令元见她那个啥得一塌糊涂,便没再多耽搁时间在潜戏上。
然,在他蓄势待发的档口,阮舒突然捂住肚子喊疼。
她疼得身体在沙发上蜷成一团,脸色也发白。
傅令元哪里还有那心思?紧张得不行:“具体哪里疼?怎么个疼法?我看看。”
阮舒根本分不出说话的声音去回答他。
傅令元拿过毛毯裹住她的身体:“我去给你找医生来!”
刚起个身,瞬间记起这里是他的别墅,她是偷偷进来的,找不了医生!
马上他又想到:“我让栗青现在就带你离开去医院!”
阮舒艰难地用手指勾住他的手。
傅令元即可坐回她身边:“怎样?好点没有?是着凉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不知道……”阮舒总算出得了声了,“你别病急乱投医。先坐下,等等,等会儿应该就不疼了。”
说话间,她明显还疼着,脸白得没有血色,嘴唇也咬着,同时把傅令元的手扣得牢牢的。
傅令元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被她的指甲扣出印来,也不知自己该干什么,慌手慌脚地抚她的背,好像这样能邦她缓解她腹部的疼痛似的。
所幸,这波突如其来的疼痛只维持了两三分钟。
不过在这两三分钟里,傅令元看着阮舒的样子,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
感觉到阮舒握在他手上的力度轻了许多,他关切:“现在什么感觉?确定不要去医院?”
阮舒甚是无力,清浅的唇嚅动:“想喝水……”
傅令元立刻起身去给她倒,回来后抱着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他先含了一口试试温度,觉得适宜,才低头渡进她的嘴里。
阮舒连翻他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傅令元心有灵犀地读懂她的意思,回应道:“这样喝起来最快最方便。”
然后接着拿嘴喂她,倒确实只是正儿八经地喂,没有在她的嘴里做多余的动作,大概也是刚刚被她吓到了。
几口之后,阮舒摇了摇头。
傅令元放下了杯子,擦了擦她的额头,再擦了擦她眼睫毛上沾染的方才她因为疼痛而溢出来的几滴眼泪。
“还不舒、服吗?”他问。
阮舒摇摇头:“好像过去了……”
傅令元却还是不放心:“是不是你前阵子被绑去滇越和滇缅受了什么伤自己没发现?都还没去医院里做身体检查吧?我等下去拜托马医生,明天早上从栗青手里接到你之后,先直接带你去医院。”
阮舒懒懒地半眯着凤眸,眉心拧起:“感觉像是要来月经了。我经期有点乱。”
旋即她从下往上睨了他一眼,又补充:“也可能是你潜戏的时候整猛了,手指抠太里面了……我都叫你别太用力了……那么饥渴干什么……”
后一句让傅令元一时噎在那儿,讪讪地为自己辩解:“本来就该用力……”
紧接着不情不愿地认错:“怪我,手指太长……”
他讲的时候,分明故意把“手指”两字的语音放轻,把“太长”两字的语音咬重。
阮舒:“……”闭上眼睛决定不理他。
傅令元问她确认:“听见没有?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边说着,他的手掌隔着毛毯按在她的肚子上,细问:“今天才这么疼?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还有,你经期怎么还乱着?黄桑不是给你开了调理的药?你又没乖乖吃,是么?”
他这是啰里八嗦的老头子模式开启了吧……
阮舒无语,不想回答他,也没精力回答他——这一痛,像把她的力气都给抽光了似的,软绵绵又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进入休息状态。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倏尔进来一通电话。
傅令元原本因为又突发状况被喊停而哀怨,准备去洗手间检查检查它有没有出毛病。
听闻手机的动静,他便先邦她从包里拿出来。
看见她没备注名字,但号码他一下子就辨认出是此前陈青洲用过的,很容易便猜测到来电者是谁。
原本闭眼休息的阮舒飞快地夺过手机接起:“晏西!”
“小姑姑……”
“今天怎么这么晚?”平时不该是这个点儿来电话。
“我本来不想每天晚上都打扰小姑姑,但怎么都睡不着。”
“没关系,怎么会是打扰?你不打来,小姑姑反而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