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倾歌抿了抿唇,顾时廷将调羹递到她唇边,沐倾歌慢慢张开嘴吃了一口。
见她终于肯吃饭,顾时廷笑起来,“这四年过得好吗?我知道你当上了大设计师。”
沐倾歌颌首,“还好,你呢?”
“我也很好,吃饭睡觉玩女人,好得不得了。”顾时廷放荡不羁地说道,“昨晚上看你在我父亲面前野的,把我们顾家上上下下全给骂了,我很伤心,心都碎了。”
说着,顾时廷故意做捧心状,好像真的疼极了一样。
沐倾歌看着他这样子,声音虚弱地道,“我没想骂你。”
她当时只是顺口了。
“知道,明白。”顾时廷继续舀粥喂她喝,“你啊,你把我父亲骂成那样,父亲到现在还没发落你,我们三个儿子,平时稍做错说错都被狠揍一顿。”
真是差别待遇。
沐倾歌的眼睫颤了颤,盯着那盆百合花,很久才轻声开口,“顾时琛.......他好吗?”
“不好。”
顾时廷终于等到沐倾歌开口提顾时琛,将粥碗放到一旁道,“他今天在房里发脾气发一天了,砸得整个屋子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里边还有一副我觊觎很久的名画,他直接给砸了个粉碎!粉碎!”
说到最后,顾时廷的重点都偏成那副名画了。
“……”
砸东西。
顾时琛的发泄方式。
沐倾歌能想象出那副画面,能想象出顾时琛盛怒的样子,能想象他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昨晚为他连死都豁出去了,今天又为什么把他气成这样?”顾时廷不明白地问道,“席亚儿的事,你真有那么恨他?席亚儿是父亲选的,二弟他别无选择。”
他们之间连生死都迈得过去,就因为一个父亲选的未婚妻闹扭别扭,太瞎了。
“如果我真能恨他就好了……咳。”沐倾歌苦涩地道。
如果她能恨,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进不得、退不得……
“既然不恨那就别跟他闹别扭了,你也知道二弟现在是什么脾气,那发起火来能吓死人。”顾时廷说道。
顾时琛刚回顾家的时候就跟现在一个样,暴躁易怒,好不容易等他收敛了脾气,没想到,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顾时琛简直无奈至极。
“......”沐倾歌抿着嘴不说话,男人的思维和女人不同,他们都以为她是在吃醋,在较劲,在闹别扭。
顾时廷一再希望她能替顾时琛考虑。
可他们呢?谁又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起来……是不是个一点都不能禁住打击的人?”沐倾歌问道。
“你都能扛住我们父亲,你还有什么打击禁不住?!”顾时廷顺着她的话夸张地说道,下一秒神情凝下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说什么禁不禁得住打击?
“我不管他身上有什么秘密,我想和他一起分担,他的累、他的烦我都想替他承担。”沐倾歌咬了咬唇,目光仍盯着那盆盛放的百合花,“可他没有,他只是在骗我,只是一直在瞒着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是骗我的,是瞒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