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琛的下颌抵在她的下巴上,正紧紧地拧着眉,像在纠结着什么。
“怎么了?”沐倾歌又问。
“你愿意减就减。”顾时琛颇为无奈,嗓音低沉,煞有介事地道,“木瓜汤还是让福嫂熬着。”
“啊?”
沐倾歌愣了下,在一只魔爪袭上她胸前的丰盈,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脸一下子烧起来似的。
没看到她的窘,顾时琛仍然感受着手心里丰软的触感,声音磁性至极,“好不容易才大了些,别减过头了。”那他的损失就太大了。
“……顾时琛,给我枪。”
“嗯?”
“在你脑袋上开个洞。”都装得什么思想!
“乖,我是合法商人,没有违法枪械。”
“……”
要不是看着他这些天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照顾着她,她肯定拿着棍子把这头色狼给揍出病房了。
两人在病房里站了一会儿,沐倾歌终于说道,“顾时琛,我们去看看宝宝吧。”
顾时琛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医生说我的情况已经可以出院了。”沐倾歌转过身,抬眸正视他深邃的黑眸,“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肯去看?”
顾时琛笔直地着着,眉头拧着,很久才低沉地道,“会影响我情绪。”
“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去看孩子。”
不想看的话又为什么非要她生下来呢?
“影响了我情绪,我就不能好好照顾你。”顾时琛嗓音沉沉地道,每一个字都是从唇间正经八百地滚动而出,带着一股热风拂过她的脸。
沐倾歌愣了下,忽然明白过来,心口不由自主地悸动着。
她在手术台上失血原来让他这么自责,这些天,他和个护工没什么两样,每一天她睡着时,他还没睡,她不管什么时候醒来,他一定是睁着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问她是不是伤口痛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看不到宝宝,你就不着急吗?”
“不急。”顾时琛低沉地道,黑眸深不见底,让人分辩不出真假。
“那我们现在去看,我好得已经差不多了,完全不用再住院。”沐倾歌也不再去分析他话中的真假,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听到顾时琛和沐倾歌要去看孩子,女仆们齐齐把嘴张成了“o”字形,保镖们纷纷都不淡定了,连一向镇定的顾准脸上都露出一抹错愕的异样。
可怜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父母终于要去看望了。
走到育婴室外时,正是护士把宝宝们带去洗澡的时间,布置得五颜六色的育婴室里,只摆着七八张婴儿床。
像是知道沐倾歌在想什么,福嫂站在一旁道,“顾先生本来要我们把宝宝单独一间,但医生建议有几个孩子陪着会热闹一些,挑得都是身体很好的小宝宝。”
“是吗?”沐倾歌笑了笑,隔着大玻璃往里望着,哪张是她宝宝的床呢?
忽然,手里摸到一抹汗意。
沐倾歌不由得回过头,看向一脸冷峻与平常无异的顾时琛,“顾时琛,你出汗了。”
闻言,保镖和女仆们通通朝顾时琛望去。
“……”
顾时琛死死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没有!”
那她摸到的是水么……
“你很紧张吗?”沐倾歌又问。
“没有!”顾时琛再一次咬牙切齿地道,手心里的汗却更重了,于是他抽回了自己的手,非常冷静而随意地插进裤袋中。
想了想,沐倾歌也没有说破,等待着时间过去,只见护士们抱着婴儿陆陆续续地走进育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