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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破镜(一)(1 / 1)

["她走的是那样的仓促,仓促的令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告别的话没有说一句,幸福便已随她呼啸而去,只留下他呆在原地,无能为力。

“7年前我爱上了一个人”客厅里,两个大男人席地而坐,云钦接过向阳递过来的啤酒,见自己随意的靠在沙发边上,开始讲述那自己始终不愿曝露的往事,“她是交换生,聪明、机智、漂亮,她一来就有好多人追。有一次大概是被追的狠了,仓乱中拉我做了挡箭牌,那是我第一次见她,不真切,却也印象深刻。第二次见面时,我当时在为桃花运的事头疼,那时她偏偏又闯了进来,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也当了一次挡箭牌,我见效果蛮好的,就在和她见面的第二次开始威胁她当我的女朋友,当然只是逢场作戏。”云钦慢慢的回忆着,向阳没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他只当一个聆听着就好,不过看到云钦嘴角含笑的回忆,还是皱了皱眉头。“这个方法很奏效,我身边清净了很多,她也是。当时我不信爱情,我只是一味的认为这是多么的互利共赢。可后来慢慢变了,我开始期盼每个星期天了,那是我规定的每个星期约会的日子,那时我还傻傻的以为我这只是在做给外人看的。我开始喜欢看她笑,因为看到她笑我比她还高兴;变得不想让任何人欺负她,看到她生病会很紧张;我甚至可以去排一个小时的队去买她最喜欢吃的甜点。”说到这儿他狠狠的灌了好几口酒,“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可我不信爱情,因为我母亲曾经就是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弃我和我父亲,我把爱情当做毒蛇,我一遍一遍的在笔记本上写到:我没有变,在我心里她只是一个玩具。我用这种方法是自己清醒,告诫自己要远离。可爱情太美好了,我一边用苍白的文字来麻醉自己,一边却不断的沉沦。”

讲述也许是轻松地,但向阳看得出他的回忆是那么的痛苦,不然他为什么狠狠的攥着瓶子,力气大得都变了形,他不言语的又将一罐打开的瓶子递给了他,“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学习时期快到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样是最好的,可我却越来越难受了,那是我们过得第一个情人节,她是要在第二天就走的。她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纸条,告诉我明天看,并要我晚上我陪她坐在操场上看星星。我答应了,我告诉她‘我去请假,你在自习室等我’,可等我回来,她手里拿着我的日记本,在夕阳下难过的抖动着肩膀,是那么的伤心、无助,她抬起头来对着我说了一句‘原来我只是个玩具’。”说着说着云钦快速度将手中的酒喝完,打开另一瓶接着灌,哪怕喝道呛着也不愿停,“第二天她就走了,没留给我任何的余地。”

云钦不再说话,一罐罐的解决着自己手里的酒,喝醉了至少不会那么痛。

“别喝了,已经过去了。”向阳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云钦,用最苍白的理由劝说他。

“向阳,你知道吗,那张纸条写着—云钦,若再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后悔当时没解释,我后悔当时没有勇气表白。”酒下去了一多半,大都进了云钦的胃里。

也许是醉了,也许只是云钦想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也以为时间会让一切淡忘,我以为等我累了就会死心,可6年了,她说过的话就像在耳边一样越来越清晰。她说他不喜欢我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她说他的男友要很厉害,但不能站得太高,她怕他会丢了她。我累了,可你还在逼我,还在逼我。”云钦用拿着酒瓶的手指着向阳,醉态朦胧的说“就算我们是兄弟,你也不能这样逼我。”

“逼你?不逼你你能说这些话吗?不逼你你能拔下这根刺吗?当年你没有勇气,现在你依然是个懦夫。”向阳也不再客气,他想骂醒他,“你把6年前的懦弱当成逃避的借口,你总是缩在自己幻想的保护壳里不想面对现实。这根刺在你心头扎了6年了,该拔下来了吧?啊?”向阳很激动,抓着云钦的领子将他喊醒。

“拔下来更疼”。云钦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说完最后一句话,仿佛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剥离了,软在了地板上。

看着喝醉了摊在地上的云钦,向阳无语了,任命的将他扶到了床上。向阳明白这些酒还不至于让他醉成这样,也许是他累了,心醉了吧。不过最起码结果不错,当一个人真正累了,真正想忘掉过去的时候,才会借着酒说出所有的心事。云钦没让他失望,“给你个机会偷懒,希望不久能看到真正的你。”说完看看表,已经很晚了,自己也很累了就收拾收拾自己躺在在沙发上,明天他还有一大堆任务还没完成,向阳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恨恨的骂道“该死的云钦,等我官比你大了,看我怎么整你。”

睡着的向阳怎么也没想到,他费尽心力想从泥潭拉出的某人会以迅雷不及耳目的速度再次跌入,而且跌深不见底,跌的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