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冻,我……”
傅廿没等他说完,立刻明白。
把这个师弟收在宫内后,他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养半大孩子的感觉,“你去内侍局让铁匠给你再锻打一把,账务记到我这儿。挨罚就好好挨罚,再偷懒当心楚教头罚的更狠。”
“可是那把剑用的最顺手,若是冻一个严冬,那剑必定要和我生疏,变得不称手。”
傅廿:……
他把浮光匕当做糟糠之妻,师弟怕和剑变得生分,还真是师门一脉传承。
思考了一会儿,傅廿还是答应道,“你先训练,训完来承元殿的后院落找我,我帮你捞。”
“真的?!”
“嗯。”傅廿闷闷的回答道。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师弟受罚了还在傻乐。
不过也好,至少说明走出遥月门的阴影。
回到承元殿,傅廿从杂物房找来了一柄长渔网,加固了手柄,把网兜改打加牢了许多。改造完,傅廿找了把长剑试了试,确认渔网和竹柄能够承受长剑和二十斤秤砣的重量。
改造好破旧的渔网不久,傅廿就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一蹦一跳的,十分轻快。
他赶忙揽好外衣,遮盖住隆起的腹部,给傅别和楚千七开了门。
飘雪的天,傅别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师兄,我,我们罚完了。”
“正好,网也做好了。剑掉哪儿了?”
“师兄跟我来。”
傅廿跟着他,一路到了大校场后面的人工湖。
因着下雪,湖面冻上了一层冰,但下面却未冻实。肉眼可见,有一柄长剑躺在湖底,剑刃的光芒有些暗沉。
傅廿嘀咕了一句,“怎么弄得?”
“……”傅别没回答,挠了挠头。
“原本是想凿冰游下去捡的。但被教头拦着了,说湖面上冻的快,贸然游下去容易出意外。”
傅廿没接话,拿起浮光匕就开始凿冰。
凿出足够大的窟窿之后,他把带来的炭盆放到岸边,确保湖面不会那么快上冻。
捞沉湖的东西傅廿有的是经验。
年少是在王府,楚朝颐就是个生气了爱把东西往池子摔的主。既能解气,东西也坏不了,就是苦了傅廿。尤其当时楚朝颐视他为眼中钉,哪怕不生气,也会故意扔些东西命他去捞。当时他们在北疆,池子又极深,有一次捡东西上来湖面上冻,差点窒息之后,傅廿才学会了用工具替代下水。
拽上来沉重的长剑,衣袖也难免沾了湖水。
不束袖的衣物保暖,但傅廿并不怎么适应,看着因吸水变得沉甸甸的袖子,傅廿不禁蹙眉。
这么湿着衣服回承元殿,难免遭受公公盘问,上报给楚朝颐,“你们屋的炭盆借我用用。”
“可以是可以,不过承元殿的炭火供的更旺盛,师兄怎么不回去?”傅别一边说着,一边竭力的替傅廿拧着袖子上的水。
“回去……会挨训,”傅廿边想边编,“你嫂子也在承元殿当差,回去被看见了,免不了一顿数落。”
说完,傅廿攥紧拳头。何止是数落,自从楚朝颐知道他有孕在身,小题大做成了寻常。如若知道,怕不是以后他做什么去哪儿都得让公公跟着,再无闲散自由。
“有师嫂?”傅别顿了一下。
“早和你说过。”傅廿的语气很平淡,到了平日侍卫公共休息的暖屋,自觉的把湿漉漉的袖子搭到了架子上。
“可没说是在承元殿当差……”傅别挠头。
他心想,师兄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压榨妻妾干活补贴家用的,且以师兄的财力,供养家眷绝对绰绰有余。怎么会过门后还要在宫里当宫女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