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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3)

有回甘的雲煙,「含住不入肺,呃不入肺就是,就是別咽進去,嗯,在舌頭上憋一下就可以吐出來。」

「我——噗咳!」七竅噴煙。

杜曉峰連連咳,捂著嘴,眼底又是一層淚。

簡直快他媽成水做的了。這麼容易在愛情裏掉眼淚,怎麼可能不吃苦?岑遙拔了他的煙,失笑說:「喝口水,我瘋了我教你抽煙。

杜曉峰搶過煙,又塞進嘴猛吸,繼而當然又是猛咳,然後哇地大哭。

岑遙就等他哭完,去翻看有沒有遺漏的花螺沒吃淨。他想到一句電影的台詞,英譯過來,「你的青春稍縱即逝。」可惜反應過來的都是他媽已經逝了的,若自此以為有什麼箴言相送要說給在其中的人聽,提到「青春」一詞他們勢必要臉皺作話梅後仰吸氣了:「哎大叔你別說這麼惡心的話好不好?幹。」落得互相鄙視,何必?

杜曉峰洗了臉,腫著眼睛鼻子從廁所出來,還是很漂亮,「岑哥。」

岑遙已把茶幾清空擦淨,「他怎麼會打你呢?」

「我們是互毆,他的臉現在也不能看。」

岑遙笑死了,「真年輕啊。」

杜曉峰揉捏自己十指,問:「岑哥,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天咧我可超級想知道為什麼啊!」岑遙搖頭尾巴晃。

杜曉峰覺得自己很傻/逼,抿嘴又鬆開。但他要說:「我是覺得他對我不夠誠懇,我對他就不一樣,為了他我已經放棄很多了,也妥協了很多,我不想像我媽說的那樣,把自己搞得很賤。永遠都是他理直氣壯地上我,我也沒說過什麼。」

岑遙說:「你把**當愛的奉獻嗎?」

杜曉峰說:「不是嗎?」

岑遙懇摯地說:「請正視你的屁/眼。」

岑遙稍微有點喝醉。他覺得這事平庸無聊,沒什麼不可調節的,惡毒地想:你們的愛情是兒戲;也有點憐惜他。他有些親身經驗和自以為是的金箴,但突然困惑了,想現在的男孩子愛別人不混沌也不下作,把自己緊緊地攥著,都不會為對方「打掉某某一顆牙」了嗎?真的很務實,換個角度想也蠻好的,少年血換作智商自尊雙雙升高。湛超才是遺世獨立絕版的怪胎!

開電視,調到中央一套,正好在播天氣預報。平常不會準點候著的,但倘若正好遇到就幹脆聽下明天是晴是雨。跟賭一樣,看見「有雨」,心情從晚上就開始壞了。

杜曉峰說:「所以,我就跟他媽媽說,他喜歡男的了。都出櫃對大家都公平。」

岑遙語塞。

「我以前說你說話傷人,結果你做事也傷人。我靠,你真的愛他嗎?」

杜曉峰似乎被這個問題侵犯了,也分明自疑了,但坐直說:「當然。」

岑遙選擇相信,不讓自己太傲慢。

到隔天傍晚,杜曉峰看過手機,才粲然笑起來,「他道歉了。」

「小狗終於要回窩了。」岑遙收拾空啤酒罐,快要呼萬歲。

婁偉公交來的。岑遙下樓去接,很他媽像電視裏的和事佬,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欣喜和自我認同是從哪來。室外涼瓦瓦的冷風一旋一旋刮,枝丫走勢遒勁顯出兇蠻來。

岑遙是第二次見他,之前一面的印像已經很淡了,人際關係稠密之後很多人是見過就刪除,還以為是自己健忘。婁偉穿得很厚,長羽絨服,頭發蓬亂,臉果然青紅皂白很好看;他訥然站在空地的通亮路燈下搓手,見到岑遙立刻做慚愧笑貌。就是個小男孩兒。岑遙有點尷尬,說:「吃飯了嗎?你跟我上去吧。」像拉皮條的。婁偉沒回答,眼裏倏然流露的東西岑遙好熟悉,那種被負欠的巨大破碎感,讓人看了也沮喪。他跟在斜後方,嘴巴可能高溫,的白汽完全把自己面龐罩住:「他一直在在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