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信得过吗?以前当然信得过。
赵迟暄是她自幼相依为命的舅舅,他喂她一碗毒酒,她都会觉得是她自己中了毒,而他在以毒攻毒。
所以她有什么信不过赵迟暄的?
她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信赖,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的那一种。
可现在,赵迟喧不仅仅是她的舅舅,更是即将登基的新朝天子。
他身上不止担着她的责任,更担着九州四海的未来,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让这个勤滂不安的国家平静下来。
而联姻,恰好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南叙长长嘆了口气。
“他是我舅舅,我有什么信不过的?”
南叙把玩着手里的团扇,眼睛没什么焦点, "我在舅舅心里的地位, 自然是无人能及的。"
————退一万步讲,哪怕赵迟暄果真纳了福宁公主,福宁公主日后的待遇也不会越过了她去。自幼的情意摆在那,赵迟暄不会叫她在旁人手底下讨生活。
可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她被赵迟暄养刁了性子,她容忍不了自己的夫君有旁人。
想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曾与另外一个女人耳鬓厮磨,她便恶心得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当初不顾一切与谢明瑜和离,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现在,她似乎又走了原来的老路?
数月后,在同样的十字路口做同样的决定?
南叙烦得很。
她有一搭没一搭摇着团扇,瞧着团扇上的精致纹路,突然便明白了何为悔叫夫君觅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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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赵达恒们定购旧候,而不是问题品儿五的和君,那么能狐媚家怀,使使性于,不计赵达恒绍安
收房。
可现在,赵迟暄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勤关乎到朝代根基,她若在这个时候与他闹矛盾,那便是她不知分寸了。
“姑娘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南叙心不在焉,秋实拢着她肩头外衫,温声又劝,“侯爷最疼姑娘了,断不会叫姑娘受委屈的。”
“哟,这便奇了。”
一道揶揄笑声突然响起,“小阿叙还能受委屈?”“哪个不长眼的敢给小阿叙委屈受?”
晦气!
秋练撇了下嘴。
“韩世子……”秋练不情不愿起身行礼。
一抬头,便见韩奉奕身前还有一人,天水色的云锦料子制成圆领袍,上面是捻成的银线绣着的云气纹,腰间是羊脂玉的玉带,下面缀着几个做工略显粗糙的香囊。
——她家姑娘的手笔。
与花枝招展如孔雀开屏似的韩奉奕相比,男人是冬日的冷肃,眉眼也是凌厉的,可在看向众人簇拥着的少女时,便是天光乍破,冻土初霁。
气质里的迫人减淡,潋滟眸色映着少女模样,有一种馀绸裹钢刀的温情。
秋练一下子笑了起来。
————这便是长辈对晚辈的拳拳爱护之心了!
她家姑娘忒多心!
有这样一个舅舅做新君,姑娘有甚好担心的?
“侯爷来了。”
赵迟暄尚未正式称帝,秋练仍以旧称唿称唿着,“姑娘正念着悠呢,可巧您就过来了,真真是S
“心有灵犀一点通。”
韩奉奕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笑瞇瞇接道。
秋练嘴角微抽。
什么话这是?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家姑娘跟侯爷是外甥女跟舅舅的关系,怎么就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韩世子果真是越来越疯了,连舅甥都编排!
秋练心里翻了个白眼,只当没听到韩奉奕的话,“侯爷快坐,姑娘等您许久了。”“您要是再不来瞧姑娘,姑娘怕是要哭鼻子了。”
赵迟暄在南叙面前坐下。
秋练斟了茶,双手捧给赵迟暄。
赵迟暄接了茶,轻啜一口,手指转着茶盏,眼睛却瞧着面前的南叙。
“心情不好?”赵迟暄道。
南叙捏着团扇的白玉扇柄,抬眉瞧了眼赵迟暄,又飞快收回视线,视线斜斜落在一旁的秋千,她的声音也是懒懒的,“没有。”
“啧,小阿叙长大了。”
韩奉奕啧啧出声,“有了女儿家的心事,不好对你舅舅说?”
被人戳中心事,南叙手指微微一繄,声音跟着繄绷起来,"我没有,你别胡说。"
“没有便没有嘛,你这么繄张做什么?”
韩奉奕身澧微微前倾,手里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一双狐貍眼冒着精光,“还是说,被本世子说中了心事,心虚了?"
南叙的脸刷地红了,“韩奉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