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清雅低沉,念她的名字格外有一种低迷的沉醉和诱惑。
季雪衣心中一动:“阁主。”
“雪衣。”顾北又缓缓的念她的名字。
“雪衣这个名字是谁帮你取的?”
如一盆冷水浇下,季雪衣恍然醒悟他要问什么了,心中恼羞成怒,脸上却轻描淡写什么表情都没有:“阁主,名字自然是父母取的了,难不成还有别人来取?”
顾北一把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上,吸允着她身上和白顷歌相似的几分味道:“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说是雪衣,却是梨白,我听着你这风雅内秀的名字像是别人取的。”
季雪衣面红耳赤,怒火一直从脚底窜到头顶,差点就推开他质问他了,但是他很少这样留恋的抱住自己,她对他有一种不能抗拒的贪恋,光是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就让她很安心。
低声咒骂了一声自己真真是个贱人之后,季雪衣妖娆的笑了一笑,讨好的意味:“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罢。”
顾北的手逐渐覆上她的柔软,她嘤咛一声,迎合的献上自己的身子。
“小白。”白夭从小黑屋出来憔悴消瘦了好几圈。
“你受苦了。”白顷歌心疼的去握她的手。
九尾嘉木远远的瞧着两人,唇角噙笑,眸底一片清明,久了才发现有那浅紫色的眸子里有一痕诡异划过,再一看,却什么都没了。
“你怎么救我出来的?”
白顷歌浅浅一笑:“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委屈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出峻荒山了,要等到浮玉珠真正找到才行。”
“小白,只有你相信我没有偷浮玉珠,连九尾嘉木都不信我。”白夭叹口气,言语间有些萧索。
往常遇见这种事定不单是叹口气就完了的,看来这段时间她成熟了很多。
白顷歌捏捏她的脸蛋,低声向她道:“我自然相信你,因为那珠子我知道在谁的身上。”
白夭一脸震惊的瞧着她,在她微笑示意下才没有溢出声来:“小白,你知道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回去详谈。”白顷歌与她耳语。
摆脱了外面的人,白夭面对着满桌子的美食大快朵颐,一边口齿不清的问:“这下可以说了?”
“珠子在我师父那里。”
“唔?”白夭瞪大了眼珠子。
白顷歌惆怅:“所以说这才是个最大的问题,找了十万年也没能找到师父他老人家。”
白夭瞪大的眼珠子又收了回去,继续啃鸡腿:“要我说,你师尊他老人家藏身的功夫也挺深的了。”
“呵呵,你这算夸奖嘛?”
白夭点头,含糊不清的说:“一半吧。”
“所以这不就是个死胡同,浮玉珠在师父那里,师父我们也不找不到,找不到浮玉珠我们就出不来峻荒山。”
“我还好,孑然一身的,就是苦了你和阿简,娘亲见不到儿子,儿子见不到娘亲,我这个当姑姑的就是个大罪人啊。”白夭眉眼深沉。
“得了吧,还装深沉呐。”白顷歌嗤之以鼻。
白夭被她一说才吐了吐舌,让白顷歌把她面前的小菜豆腐汤盛一碗给她:“我觉着吧,要让你师尊他老人家出来也有办法。”
“什么办法?”
白夭咳咳的清了清嗓子:“你师父如果心疼你,见你受了伤要死了总不会不管吧。”
“你的意思是苦肉计?”白顷歌不以为然:“师父他要心疼我,我当初因为他走了伤心的跳潭的时候他没来救我,我在巫罗的虚界中他没来救我,我在琉崖手中..”
“好好好!”白夭赶紧喊停:“知道了知道了,别数了,整的跟一怨妇似的。”
白顷歌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其实要说我们找遍了九洲八荒也不尽然,我们有两处地方没有去过。”
“哪两处?”
“九幽绝域和三十三重天。”
白夭吃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大姐,你有点脑子行不,那九幽绝域和三十三重天都封印成什么样儿了,谁能进得去?”
话才收尾,白夭就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
白顷歌的神色很淡,淡到空洞虚无。
白夭含在口中的茶水如一团沉甸甸的铁锈,膈应得她喉咙哽咽。
“小.小白,你别伤心,楚哥哥他一定会回来的。”
“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白顷歌重复这句话。
“小.小白,”白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