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恨恨道:“这叫什么?害人终害己,活该!”
佳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真是大快人心!想来沈氏再出招的时候,会好好想想会不会害到大小姐、二小姐。”
这时,一个前院的丫鬟来禀报,说有贵客到,请五小姐前往正厅一趟。
月轻衣疑惑,贵客是谁?
良辰陪她来到前院正厅,她一眼就看见那个俊朗轩举的男子,是他!
这个雪袍男子真的是蒹葭坊那个面瘫花美男吗?他也会笑?
关键是,笑得这么美,美得让人妒忌,美得让她恨不得糊他一脸的翔。
他身穿一袭雪色轻袍,衬得更是长身如玉、气宇卓绝;绝美的五官仿若极致的冰玉雕成的美玉,欺霜赛雪,一双春波潋滟的瞳眸含着璀璨的微笑,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光华都蕴在其中,却又幽深得令人捉摸不透。
坐在主位的月绍谦嫌弃她的不识大体,道:“还不拜见郑国公大人?”
“拜见国公大人。”
月轻衣快速地行礼,这个礼根本不标准。不过,若非这是场面,她就直接省了。
原来,他还真是个大人物。那么,今日他来此,是来赎回那冰色月牙形玉佩的吗?
依照原主零碎的记忆,月轻衣拼凑出郑国公的资料。
北影国女皇陛下有一个姨甥,是她姐姐周国夫人的长子,名凌天。女皇陛下对这个姨甥非常疼爱,不仅封他为郑国公,还赐他娘家姓“凤”,对他比对太子还要宠爱。
凤凌天年方二十五,回京才大半年。传闻他不近女色,也不接受女皇陛下的赐婚,看着清雅如风,时而风趣朗笑,时而冷若冰霜,性情可谓阴晴不定,就连女皇陛下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看来,那冰色月牙玉佩铁定在她怀里待不住了,八百两也要打水漂了。
“不知国公大人找小女有何要事?”月绍谦百思不得其解,这丑八怪与俊美如神的郑国公何时有了交情?
“并非是我找她,而是陛下。”凤凌天一笑,仿若云破月影。
“陛下传召小女?”月绍谦惊愕,这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莫非是为了那桩婚事?
“月姑娘,走吧。”凤凌天朝她一笑。
既然是女皇陛下传召,月轻衣唯有遵旨的份儿。
良辰不能跟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主子走了。
另一侧廊下,匆匆赶来的月冰歌,看见思慕已久的男神带着那小贱人离去,气得跺脚。
月冰歌痴迷地看着郑国公轩举卓然的背影,恨透了月轻衣。
若非那小贱人,今日她就可以让男神注意到自己,说不定他看见自己的花容月貌,就对自己青睐有加,继而下聘迎娶自己。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错!
月轻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马车里,凤凌天神色冷淡,恢复了面瘫的本色。
月轻衣腹诽,他上一秒还是笑如春风,下一瞬就冷若冰霜,看来传言果然不虚,性情阴晴不定。
“国公大人,不知女皇陛下为什么传召我?”
她到底忍不住,开口问。
他的俊目眯成一条细缝,好似闭目养神,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她瞥他一眼,有必要装高冷吗?她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这是出城的路,对的,女皇凤氏在郊外的凤仪神宫避暑呢,朝政也都搬过去了。
女皇召见她,莫非是为了她和荣安郡王那桩婚事?
凤凌天盯着她,眸色越来越暗,浮动着可怕的暗云。
忽然,月轻衣觉得不对劲,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坐好,无形的杀气朝自己逼来。她全神戒备,手指轻扣三支银针,随时准备飞射出去。
他要杀自己?他是担心自己说出他是刺客的秘密?
冰冷的气氛僵持了片刻,杀气消失了。
马车突然停下来,骏马长嘶。月轻衣歪向一边,连忙坐好,手心都是汗。
凤凌天的雪颜拢上一朵暗云,“何事?”
“国公爷,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人未见,声先闻。
这道声音属于男子,声线却柔媚似水,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月轻衣心里嘀咕,来人是人妖咩?
一只手打起车帘,这爪子白皙似雪、纤细修长,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不过,她看见的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花容月貌胜似女子,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只消看一眼,就会陷入他的桃花障里。这男子美则美矣,却少了男子的阳刚之气,过于阴柔。
果然是雌雄莫辩、妖气冲天的人妖,而且是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妖。
“你来做什么?”凤凌天的剑眉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