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了。
而花香没有看见往回飞的白磷,好巧不巧的,那些白磷飞到她身上,瞬间呼啦啦地燃烧起来。
月轻衣转过身,冷冷地凝视这对主仆。
想用白磷害我?也不瞧瞧自己有多少斤两。
只需一点内力,就把白磷逼回去。
“啊……啊……救命……救命……”
花香惨烈地叫着,火焰炽烈,噼里啪啦地烧着,整个身子已经被大火淹没。
良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大火活活烧死,并没有什么同情心,道:“这地方不会有人来,巡守的侍卫一个时辰才会来一次,这时候绝不会有人发现这里出事。”
月轻衣点点头,所以月冰歌才会想到在这里偷袭自己,把自己活活烧死。
以胸大无脑的月冰歌的智商,应该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计策,虽然这个计策并不怎么高明。那么,她背后必定有一个军师。那个军师么,不是月冰烟还有谁?
月冰烟教月冰歌用这个方法来烧死自己,不知安的什么心,是想害月冰歌,还是害自己?
不过,最终的受害者是谁,月冰烟都是得利的渔翁。
扑倒在地上的月冰歌听见惨叫声,还以为这件事成了,那小贱人烧起来了。因此,她顾不上自身的狼狈,快速爬起来观赏那令人解气、痛快的一幕。她看着那个火人烧得呼哧呼哧,不由得激动地笑起来,大仇得报的感觉就是这么爽!
忽然,她震惊地看见,那小贱人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呢,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讨厌至极,那贱婢良辰站在一旁,也喜滋滋地笑。
怎么回事?那烧着的人是谁?啊,是花香!
花香已经被烧得叫不出声了,躺在地上,连翻滚都没力气了,想必已经死了。
月冰歌惊骇地捂住嘴,怎么会变成这样?烧死的不应该是那小贱人吗?
花香变成草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火势还是那么大,惊心动魄。
近身侍婢死得这么惨,月冰歌并没有觉得悲伤,反而觉得恐怖。
“二姐,你烧死了自己的侍婢。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你这狠毒的大家闺秀,想必会让所有名门闺秀顶礼膜拜。”月轻衣步步紧逼,清白的月色下,一张小脸泛着森冷的微笑,那粉红色胎记像极了火的图腾,格外的触目惊心,“侍婢被活活烧死,你不伤心吗?二姐,你这主子也太凉薄了。”
“你别过来!”
月冰歌惊骇得花容失色,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发颤。
此时此刻,她觉得这小贱人就像地狱修罗,露出森森狼牙,像要把人活生生地吃了。
月轻衣的眼眸迸射出寒芒,目光凌厉如剑,“这白磷烧人,是谁教你的?”
“别过来!”
月冰歌凄厉地大喊,恐惧到了极点,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时,她的发髻与头饰歪歪扭扭的,很凌乱,小脸惨白如纸,双目睁得大大的,特别的狼狈。
忽然,她转身狂奔,没入黑暗里。
良辰不解地问:“五小姐,为什么不趁机杀了她?”
“杀她岂不是脏了我的手?”月轻衣冷冷道,“再者,沈氏定会彻查,很容易查到我这时候回府,会经过这里,到时候会有麻烦。”
“奴婢明白了。”良辰道,“五小姐,快走吧。”
主仆俩立即离开案发之地,被人看见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杀人,一定要亲自动手吗?报仇,一定要杀死仇人吗?有时候,活着受罪比死了更能摧毁人的意志,更具报仇的真谛。
……
月轻衣觉得,与荣安郡王的婚约,终究要处理。
于是,次日早膳后,她前往静心苑。
月冰烟正跟月老夫人提起一早在府里发现的命案,说昨儿夜里应该有一个丫鬟在花苑的偏僻之地烧成焦炭,那焦炭尸体根本无法辨认,母亲正在逐一排查。
府里发生命案,当家主母一般秉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从不报官,私下处理。
因此,沈氏绝不会报官,顶多排查一下,约略知道死的人是谁便不再追究。
月老夫人听了这命案,摇头叹气,“最近府里真不太平,无端端的竟然发生命案。”
“祖母说的是。您不在府里的这两三个月,府里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月冰烟甜美地笑着,“五妹,昨晚去上街逛了吗?我在街上没有看见你。”
“四姐,我有话想跟祖母说,不知四姐可否回避一下?”月轻衣直接道。
“好。”月冰烟知趣地笑,站起身,“祖母,晚些时候烟儿再来看您。”
月老夫人没说什么,脸面却绷着。
待月冰歌离去,月轻衣以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祖母,孙女与荣安郡王的婚事,孙女恳请祖母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