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道:“公主无需担心,隐王已经医治了陛下。昨儿一整夜,隐王、六皇子、大都督和凤大人在这儿轮流守夜,陛下总算熬过来了。”
永阳公主只注意到“大都督”三个字,其他的自动忽略。她心里一喜,“他们呢?都走了吗?”
“隐王、六皇子先去歇着了,午时再过来。”海棠回道,“凤大人也回去歇着了,大都督应该还在宫里。”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永阳公主激动地问。
“奴婢不知。”海棠道。
永阳公主看母皇一眼,接着离去。
在含元殿找了一圈,北影寒并不在这儿,莫非他出宫了?
她回到寝殿,却看见他和几个太医在廊下说话,不禁欣喜若狂,步履却慢下来,慢慢走过去。
李太医沉重道:“大都督,下官等人察看了陛下的膳食、茶水,都没有发现。”
北影寒沉声道:“检查仔细了吗?”
“下官哪敢马虎?御膳房、御茶房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李太医道。
“先退下吧。”
“是。下官回太医院翻翻古医书,看看有没有与陛下的病情类似的记载。”
李太医等人惭愧地离去。
北影寒知道后面有人,而且应该是个女子。他不愿转身,径自朝前走,却听见一道娇喝:“大都督!”
他不得不止步,却依然没有转身。
永阳公主走过去,站在他前面,平静地盯着他。
“公主有事吗?”他淡漠地问。
“我……我快要嫁给秦玉轩了。”她的声音低低的,有委屈,有不甘,也有莫名的期盼。
“恭喜公主。”北影寒的声音冷漠得令人发寒。
她的美眸蓦然睁大,他竟然恭喜自己!太气人了好吗?
原本,她还想着他会阻拦,会对她说一些“不要嫁”之类的话,没想到……
北影寒,我这么喜欢你,你对我就没有丝毫怜惜吗?
她又伤心又气愤,委屈、凄楚地嚷嚷道:“北影寒,你就不会说一些好话哄我开心吗?”
“公主,臣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北影寒无动于衷地说着,“陛下病重,公主多陪陪陛下吧。”
“我陪不陪母皇,你操什么心?”永阳公主气急,口不择言道,“你怎么就不操心我的婚事?”
他不想再浪费唇舌,径自离开。
她娇蛮地喝道:“不许走!”
话音还未落,她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幽怨地瞪着他,美眸蓄满了伤心的泪水。
北影寒凤眸清寒,“公主的婚事,与臣无关。”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非你不嫁。”
永阳公主伤心欲绝,泪水滑落,万般凄楚绝望。
婚期将至,她是真的着急了。
这节骨眼上,母皇病重,昏迷不醒,她如何求得母皇改变主意?难道要她逃婚吗?
他面无表情道:“公主是一厢情愿。感情之事,强求不来,还请公主自重。”
她吸吸鼻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令人同情,“好!我可以饶过月轻衣那贱人!只要你说服母皇撤销我与秦玉轩的婚事,我就让你纳月轻衣为妾。”
北影寒心底冷笑,这种心高气傲、自私任性、自我感觉良好的女子,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跟这种女子多说半个字,就是浪费唇舌。
见他又要走,永阳公主气急败坏地拦住,小脸盈满了怒气,“北影寒,我这么低声下气地跟你说话,向你妥协,你还想怎样?”
“除了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公主凭什么觉得臣必须听从公主?”他的唇角拉出一个冰寒而完美的弧度。
“你——”她气得发抖。
“公主,此生此世,即便没有轻儿,臣也不会娶你!”原本他不想说这般冷酷伤人的话,不过,她实在太讨厌。
“为什么?”永阳公主怒吼,“我哪里比不上月轻衣那贱人?”
“公主出身高贵,并不比任何人差。不过,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除了轻儿,臣不会娶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北影寒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罢,他径自离去。
她看着他离去,蓄满仇恨的美眸迸射出狠绝的厉光。
月轻衣,不杀你,本宫就不是永阳公主!
……
这夜,月轻衣听北影寒说起陛下的病情,也颇为担忧。
她蹙眉问道:“会是什么人谋害陛下呢?”
他沉重道:“眼下找不到蛛丝马迹,无从追查。”
午后开始,陛下的病情稳定了些,他才可以出宫看看她,不过一个时辰后还要回宫。如今陛下病重,怕朝堂有异动,他必须在宫里守着,以防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