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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四舍五入睡过了(1 / 3)

一)

酒店外,安南将醉意上头的风起扶上了老板座,看着他微醺的侧颜,有些发蒙。

他刚才,是要吻自己吗?

她摸了摸手指上的婚戒,凉凉的,酒后做的事情怎么能当真。

可自己为什么要闭眼呢?很期待吗?自己明明是来赚钱的,怎么开始馋风起身子了?不对,是他要亲自己的……

安南大脑中思绪纷扰,看了看醉酒的风起,掏出手机找到了天吴的电话,拨了两遍,没有人应。

也是,助理也要休息。

“水。”风起静坐了两分钟似乎好了一些,论酒量,喝趴那几个老油条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他实在嫌他们碍眼,想着速战速决,别叫安南回来再看见,喝得快了,酒劲反而跟着上头了。

“哦,好,我给你拿。”安南连忙放下手机在车里翻了翻,还真叫她在车载置物架上找着了一瓶,满是法文。

正要细看,嗡一声电话响了,未知号码。

“水。”风起再次吐出了那个字,有种很性感的嘶哑感。

安南只好赶紧递给他,顺手接通了电话。

“想我吗?”电话那头响起一个低沉诡魅的男音。

安南一愣:“是你?有事直说。”

“嘿,真绝情。”

“你回来了?”

“没有,不过,我的心,时时刻刻离你很近。”

“爷,别乱撩。”安南瞄了风起一眼,看到他很准确地开了瓶盖。

“紧张了?”

“屁!有事快说。”

对面引诱意味十足地笑了一声,突然又沉着嗓子警觉地问:“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安南心里咯噔一下,探过车窗朝四周看了看。

“果然,这么久不联系,背着我偷情。”

“偷你……”

音量过大,风起在后座闻声连喝水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安南索性走下了车,一个“妹”字也没骂完。

“没事我挂了。”

“他叫什么名字?”

“叫你二大爷,赛车撞着头了?”

“你担心我?”

安南皱了一下眉头,果然了,用地球人语言无法顺利沟通的男人还有第二个。

“挂了。”

“哎,再说一句。”

“有屁快放。”

“你男朋友,只能叫陆野。”一别之前的嬉笑,这话里格外透着一股威胁。

“按时吃药。”

安南收声,立在车边紧抿着嘴唇,光臂的礼服贴身,夜风吹过,有种凉飕飕的冷意。

她将手机扔进车里,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不好!

安南连忙去看顾风起,她递过的瓶子已经空了二分之一,满屏的法文她一个都不认识,但是这种酒味……

天!她竟然给风起递了一瓶原装的白兰地。

“风起,风起?”一连叫了两声,后座的男人丝毫没有反应,她鬼使神差地将食指放在他鼻翼下探了探,还好还好,呼吸均匀有力。

车钥匙揣在风起身上,尽管人醉着,安南还是解释说:“我开车送你,找一下钥匙,不是耍流氓啊。”

她小心翼翼翻找,很快就在风起兜里摸出来了。

眼下两条路摆在她面前——

一,回风起家,稍远的行车距离加上不熟悉的房屋设备,好处是自己不至于第二天又被风澜指指点点诱拐他哥;

二,回自己的出租房,路程上相对更近,环境也熟悉,风起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坏处是可能吐自己一屋。

安南简单斟酌了一下,径直将车朝着自己的出租房开去。

深夜,老式单元房楼里大多数人已经入睡,安南停好车搀着风起往里走时,只剩楼道一盏昏黄的灯。

“我一个不喝酒的人倒天天跟酒搭边。”安南吐槽了一句,然后提起礼服裙角。

“汪汪汪……”拐角时,安南刚露面,二楼房东拴养在外的狗就叫了几声。

“不认识我了?”安南不轻不重地对狗说,丝毫没想起自己今日的打扮与往常判若两人。

“汪汪汪……”

“唉,你个坏狗!上星期还吃我猪肉包呢!”她鼓起腮帮子吓狗无效,生怕将房东惊醒看到自己搀个醉酒的男人,连忙扶着风起往楼上走。

“汪汪汪……”狗叫得更欢了。

一直低着头的风起觉得有些聒噪,酒醉昏沉中抬头冲声源瞟了一眼。

“嗷呜……”狗狗立马闭口,后撤了两步钻进狗窝里去。

得,连狗都怕他。

“不敢叫了吧?”她心头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阵幼稚的得意,手上却稳稳地将风起抓紧了些。

体格差异大,将风起扶回到家后,安南早已气喘吁吁。

Aimee的窗户依旧黑着,不知是一直没醒还是上班去了。安南顾不上多想,看了看小偏厅里未架好的折叠床与小凳子,没办法,只好将他扶去了卧室。

脱外套脱鞋,打水拧毛巾……换回简单家居服后的安南比伺候自己洗漱还麻利地做着这一切。

“咳……”舌齿间残留的淡淡酒渍让他干咳了一声,安南拿着毛巾坐在床头替他擦脸。

“好吧,今天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闻到了空气中白兰地酒的残味,慢慢地将微湿的毛巾抚过他的额头。

几根碎发贴在他眼边,不时轻触,他眼皮跳了跳。

安南试着替他擦了擦,还粘着。

醉酒的滋味本来就难受,总不能叫他再睡不安稳吧。

她将毛巾放回温水盆里泡着,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拨他眼角的头发。

一根、两根……安南全神贯注地看着他,醉酒的风起脸不红气不喘,没有呓语打闹,只是规规矩矩地躺着,像是睡熟了。

是错觉吗?安南觉得风起的睡颜格外温润。

“嘻!”她不由得勾嘴笑了一下,平日那样高冷的一个人,现在倒乖得没话说了。

贴面的碎发还剩最后一根,挑开再将毯子给他盖好自己就可以洗漱休息了。

她将动作尽可能放得轻柔,用浅浅的指甲挑起了那根头发。

“吱呀——”夜风将窗户吹响,安南下意识地往门边看,身子一动,手上的动作忘了松,径直将风起的那根头发拔了下来。

睡梦中的风起感觉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鼻翼间极轻地哼了一声。

安南满脸抱歉,慌张地用手按着发根的位置替他揉了揉,或许是力度合适,或许是位置正在太阳穴周边,按压的这几下对风起倒十分受用。

见他面容重新变得舒缓,安南心中负罪感也减轻了不少,索性在水里泡热了手坐在床边认认真真地替他按起头来。

“舒服吧?”她自言自语,“明天早上你可不能再找我算账。”

她一边说,一边总不免回想起酒店控温屏前发生的事,尽管是他醉酒,但他护着自己的样子还是让安南觉得久违的窝心。

“好了,我也要去客厅睡觉了。”

安南撤了手,俯身去拉床边的毯子给风起盖上。

突然,整个人就被风起死死抱进了怀里。

“风……风起?”安南一边挣扎,一边瞪大了眼睛叫他,可他不仅没醒,反而将她当枕头一般顺势压入了身下。

温润个屁!这简直就是猛虎扑食的标准动作。

那种男性身体结实的重量感一下覆在安南身上,她先是惊得一愣,而后用力推了他两把。

呃……纹丝不动。

她跟只瘦鸡崽似的被他压着,抬眼所及便是风起安稳的睡颜。

恋爱都没谈过一次就被男人睡了?这个毁三观的想法一下窜进了安南脑袋里,她用仅剩的一只可活动的手拍了拍风起的背脊,自我安慰般地说:“那个,你很快就会翻身的是吧?”

女孩颤颤悠悠的声音落到风起耳中便如同催眠曲一般温存,他不仅没撤身,反而搂紧她的腰,将头埋在了她纤细的脖颈边。

“呃……”安南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他被惊动再生出些更刺激的举动。

风起均匀的呼吸鹅毛似的搔在安南颈上,痒痒的,不是令人发笑的那种。

风起啊风起,你再敢乱动,老娘一定打断你的腿。

安南在心里暗暗发誓,仅能活动的一只手却慢慢摸索着扯了点儿毯子角给他盖上了。

真要是给他冻感冒了,他弟还不咬死自己。

小偏厅的老挂钟“滴答滴答”,安南就算强打着的精神慢慢也发困。

时间挥发了风起嘴角白兰地的薄醉,安南又做起了那个梦——

看不到尽头的一条马路,徐徐从耳畔刮过的风,空气中浸染着杜鹃花的味道,奶奶轻轻拍在自己脊背上。

父亲说:“安南,睡一会儿吧,到了我们叫醒你。”

她闭上眼,窝在奶奶腿上沉沉地睡去了。

梦中她可以清楚看到乘坐的轿车往前路驾去。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安南在梦里歇斯底里地向车里的人呐喊:“停下!会出事的!停下!”可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毫无察觉。

就在前路出现第一个大拐弯时,安南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良久,她再次感受到耳畔刮过的微风,空气中浸染着杜鹃花的味道……

没有撞击,车子依旧平稳地向看不见尽头的前方行驶着,这是一个平和且温馨的梦。

二)

次日清晨,楼下的犬吠声惊醒了安南。

她眯着眼,正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双目一睁,看到了风起的睡颜,温馨宁静。

安南迷迷糊糊地说:“早安。”

风起眼皮一跳,睁开了。

看清人像的安南脑袋立马从死机变为光速运转,不说清楚他肯定以为自己趁他喝醉献身意图上位了。

“风起,你听我说,昨天晚上……”

睡醒惺忪的状态只在风起脸上停留了一秒,冷峻严肃的气场顿时上身。

他一把推开了安南,不算用力却刚好将她推出了自己怀里。

被他压了一晚上,安南手脚早麻了,一时被推开招架不住只能跟小枕头似的呆呆滚到了一边。

她憋憋屈屈的,还一脸正义凛然地解释:“我可没对你乱来,是你自己……”

“你,”风起坐起扶额,打量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地说,“快把脸洗了去。”

就这?不准备趁机跟自己索赔个万儿八千吗?

安南正发蒙,风起却像是闻到了白兰地的味道一般,转头嗅了嗅。

宴会上喝的是红酒,与白兰地的酒香天差地别。安南见状连一句“就你好看”的反驳都没说,连忙钻进了洗手间。

昨天想着宴会,安南下班后特意尽职尽责地用自己的化妆品化了全妆过去的,尽管用的东西质量都不算上乘,但架不住她底子好,照样明艳动人。可一天一夜下来,再加上昨晚照顾风起那番折腾,安南脸上的化妆品早已在她脸上糊出了泼墨山水画的架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南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昨天晚上被风起抱的时候自己是这副鬼样子,哈哈哈,他还挺勇敢的。

风起打了个喷嚏,发现手机上有昨晚安南打的未接电话,而且隔着浴室大门听到了安南得胜般的笑声。

泡着毛巾的水盆放在床边地板上,西装外套妥帖地用衣架挂着,自己脸上清清爽爽,腿边还有一块半褪的毯子,一切再明白不过了。

风起勾了一下嘴角:“蠢。”

起身时有个部位有点硬朗,他舒了口气,昨晚意外睡得很安稳,只是那种十分成人的梦,自己还真是做头一遭。

不再多想,风起取下外套准备穿上,“咣当”一声,门开了。

Aimee人还没进来先是一阵尖叫。

“要命要命要命!我们楼下竟然停了一辆玛莎拉蒂!不知道哪个野女人这么有本事,安南你快出来帮我拍照!”

卧室大门全开,风起背身站着,刚穿好一只袖子,衬衫的袖扣也没系,安南听到动静从浴室探出头,头发微湿、一脸疲倦,被子、枕头,连带床单都乱糟糟的……一把车钥匙还好巧不巧地摆在床柜上,露着一个醒目的三叉戟标志。

Aimee惊得够呛,这个母胎单身狗房里有个男人也就罢了,还这么多金……要不是自己做梦,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从呆愣中缓过神,抄起枕头就往风起身上砸去:“臭男人,你给我滚!给我滚!”

房间太小,除开家具的摆放面积后,根本没有过多的空间给风起闪避,他侧了侧,但依旧没能躲过Aimee的枕头。

即便不算痛他也着实没遭过这种罪。

安南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风起身前,母鸡护崽一般,慌乱中还不忘替Aimee道个歉:“老板对不起,对不起。”

一听这话,Aimee更来气了,她一把拉住安南,气得眼睛都红了:“姓安的你有病吗?有什么事不能想办法了?做了这种生意你一辈子都完了!”

安南被她拉拽得头昏脑花,想解释都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