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橙一脸不为所动的严肃,意思就是别想插科打诨糊弄老娘。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我看她表情这么认真,不由得踌躇了一下,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但如果我现在不跟她说的话,等到肾源运到医院来之后,该怎么办?
我总不能拎着箱子去手术室,跟主刀医生说,这是我在街上捡的一颗肾,你帮我给枫庭换上吧。
这是分分钟要进监狱的节奏啊!
所以,要是想顺利地把那枚肾给枫庭换上,我还是现在就得坦白从宽老老实实跟徐橙说实话。
“是,我从黑市找了枚肾。”我清了清嗓子,语气平常的就跟买了个包子一样。
徐橙瞪大了眼睛,一脸“你就作死”的表情看着我,“你怎么敢——”
我轻笑一声,说,有什么敢不敢的,就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没办法。毕竟谁不想老老实实做个守法公民呢?
徐橙咚的起身,那风风火火的样子,像极了正义的化身。
就在我以为徐橙这是要大义灭亲的时候,啪嗒一声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然后她转身走到我面前,一只手压着桌子,冷眼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是疯了?人家把你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还上赶着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我看你就是先天智障,俗称脑残,现在还要把自己给搭上去!”
这话徐橙每年都要念上N遍,恨不得把我的三观彻底颠覆。
只可惜对她的话我先天自带抗体,完全免疫。
我苦笑了一下,要是枫庭能通过正规途径找到适配的肾源,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做这种事。
“妈,我真是没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枫庭去死。”
徐橙看着我没说话,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一双眼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据我所知,肾源摘下来的之后的存活时间不长……这枚肾,现在在哪儿?”
我看着徐橙,有些惊讶。
我本以为,她知道之后,会像看到病毒一样对我避而远之,极力与这件事撇清关系。
“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随口一问,我现在韶华正好,没想陪你一起死。”徐橙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悠悠抿了一口。
但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今天这个贼船,不管是什么方法,徐橙都必须得上来。
“妈,我从小到大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枫庭我必须得救,这是我们欠他的。我已经找好了肾源,今天晚上就会运到医院里来,我需要您搭把手。”
我看着徐橙,难得和我妈进行一场诚挚的对话。
徐橙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末了,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沁人的笑来。
“你现在是想拉我上贼船?”
我吞下口水,说,这件事,我只能求你。
徐橙却反问我,凭什么觉得在这件事上她会心软。既然当初她狠得下心来给尚在袁梦胎中的枫庭下药,那现在的她一样可以狠心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我盯着她的眼睛,心脏跳动的厉害。
“你必须要救他,这是你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