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算不上多么锋利,但郭俊勇终究只不过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他身上没有任何衣物遮挡,即便是他穿着衣服,也扛不住锐利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他的后心。
‘噗哧。’
金属扎进肉里的声音并不显得多么响亮,反而有几分低沉。
就如同我小时候在农村里看过大人们杀猪一样。
过年的时候,村里总有那么几户富贵人家杀猪,我经常会去蹭饭,而作为蹭饭的代价则是,我需要帮着他们清理猪肉和分解猪蹄之类的零碎活。
杀猪我看过,肢解猪肉我也做过,但,实打实的,用匕首捅了人,我是第一次做。
这跟我之前用陷阱弄死了于队长手下的几个人不同,那时候虽然我也算是不得已成为了杀人凶手,可我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动手杀人,我是借助了陷阱外物。
而如今,我是彻底的沦为了杀人恶魔了吗?
我手里用力的握着匕首,在扎进了郭俊勇的后心位置之后,我又狠狠的朝着里面划了一道。
人,与家养的猪是不同的,我并不确定我这样是不是能够一击毙命,为了保险,我没打算留活口。
因为有过农村生活体验的人都知道,如果杀猪的时候不是一刀将猪彻底的宰了让它丧失任何能力,那么很可能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杀猪的时候如果不能直接让猪失去行动能力,那么还有一口气的猪说不定就会发疯一样的到处乱窜。
好好的过年日子,就会被弄的鸡飞狗跳。
我是见过的,所以在我的想法里,既然决定动手杀人,那么就要一击致命!
否则要是没有彻底的了解了敌人,他万一拼死反咬一口岂不是亏死了?
电视或者电影上不是总演的那副场面么,明明反派都可以把人杀了,偏偏死于话多。
我可不想犯任何低级错误。
这些想法只不过是在一瞬间涌上了我的脑海里,而实际上从我用匕首偷袭郭俊勇,直到我用力的在扎进了之后还阴险的划了一道,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已。
对我来说,如同经历了几个世纪。
我现在,可真是彻底的手染鲜血了。
杀了于队长那些人,我还能有理由有借口的为自己开脱,都是因为他们率先不当人,是他们侮辱的我。
而现在,我与郭俊勇他们并没有实质上的冲突,可我仍是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了。
我不知道那些杀人犯在冲动或者预谋的情况下,杀了其他人会不会有害怕的心思,但我很疑惑的是,我居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没有法律与执法者的荒岛世界,我心里除了一阵阵说不出的心思之外,唯独没有惊慌与害怕。
郭俊勇直到死的透心凉也没有转过头看到是谁杀了他。
鲜血顺着他的后心位置缓缓流动,而他那应该有一米七八的身体扑通的直接倒下了。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
我忽地发现,原来人命是如此脆弱啊。
也许生前多么辉煌,多么富贵,可当真的死掉的时候,却如此滑稽。
我不知道这郭俊勇生前是什么身份,是做什么的,但想来,也应该算是个体面人吧。
只不过谁又能想到,这么个体面人,说死就死了呢。
‘噗哧噗哧……’
我在确认了郭俊勇死掉了之后,那把匕首也没有拔出来,而是仍扎在了他的后心。
但此前被郭俊勇扇了嘴巴子,又按在身下的韩亚茹此时却推开了郭俊勇。
她正拔出了我那边匕首,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扎在郭俊勇的身上。
仿佛她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彻底的释怀。
我在短暂的失神和经过一番‘给自己找理由’之后,勉强算是回过神了。
韩亚茹的身上染满了鲜血,她的胳膊上,手上,脸上都是血迹。
而因为此前她的衣服都被郭俊勇撕碎了,那女子胸前的大片风光仍是暴露在空气中的。
只不过,原本应该是雪白的峰峦,此时却染满连连血迹,变成了一座‘血山。’
或者这可以称之为所谓的‘血色浪漫?’
诱人的女子娇躯上,染满了血迹,在我眼里,此时的韩亚茹比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好多了。
我走过去拉住她说道,“够了,他已经死的凉透了。”
韩亚茹浑身颤抖着,她的双手发出的颤动感各位强烈。
“他……这畜生……”韩亚茹哆哆嗦嗦的说道,“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我看着她那惊魂未定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拿过她手里的匕首,然后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已经够了,你已经报仇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不会再有心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