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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奔跑的白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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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月,是人们对旧历十月的称呼。到了十月,日本领土中的诸神都会离开自己的地方来到出云,所以对出云以外的日本人而言,十月是神不在家的月份,所以称为‘神无月’。但十月份的出云却是众神云集,所以十月是出云的‘神有月’。我就是在这样的月份出生于出云的。一直以来,我以此为荣。

“小时候,我很喜欢‘白兔与鳄鱼’的传说,经常要求父亲带我去白兔海岸玩。即使现在回到这里,成为故乡的中学老师了,白兔海岸仍然是我喜欢的郊游地点。

“遇到不需为下一星期的课程做调研的星期日,我就会乘着摇摇晃晃的电车来一次孤独的个人旅行。我经常在鸟取车站下车,往砂丘的方向走。欣赏一会儿砂丘风光后,再去贺露港,看海面三五成群的渔船。偶尔,我也会在郊游途中写生。从小我就常到这一带写生,因为从小就画的关系,现在已经积累了不少。

“到白兔神社参拜,然后在白兔海岸散步,接着去白兔与鳄鱼的传说之地——气多之前。站在气多之前,可以看到黝黑的淤岐岛浮现在前面一百五十米的海面上。

“传说住在淤岐岛的白兔很想到气多之前这边的陆地上来,于是它想到了一个利用鳄鱼到陆地上来的办法。它告诉鳄鱼,想帮它们数清它们到底有几只,便叫鳄鱼们朝着陆地排成一排;单纯的鳄鱼照着白兔所说的做了,于是白免便跳到鳄鱼的背上,边数边朝陆地的方向跳过去。就在快要到达陆地的时候,白免得意地说出实话。被骗的鳄鱼听了很生气,就剥了白兔的皮。白兔因为被剥皮而痛得哭泣不停,被路过的须佐之男的子孙大国主看到了,大国主便帮助白兔,让它恢复了原有的毛皮。这就是‘白兔与鳄鱼’的传说。

“当时我虽然很小,就已经觉得这个故事很奇怪,日本的海边怎么会有鳄鱼呢?到了高中,我便特地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东南亚一带有不少和这个传说很类似的故事。

“例如印尼有一个‘聪明的小鹿’的故事,它的内容和日本的‘白兔与鳄鱼’几乎一样。到了尼泊尔、泰国和巴布亚新几内亚,这样的故事变成了‘狼与鳄鱼’;在印度和斯里兰卡,这个故事变成了‘胡狼与鳄鱼’。像日本‘白兔与鳄鱼’这样的搭配则可见于越南和缅甸。

“由此看来,‘白兔与鳄鱼’这个故事应该是从日本以南的地区传过来的。在邪马台国的时代,九州和南边的民族就有往来,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实。

“可是,这种南方海洋型民族的故事为何会流传到距离九州相当遥远的鸟取呢?日本这个地区并没有鳄鱼这种动物,为什么流传到日本之后鳄鱼没有被改成鲨鱼或海龟之类的动物呢?这是一大疑问。

“在气多之前眺望淤岐岛的时候我会思考这个问题,并且把自己幻想成白兔。那个时候,我的精神会在太虚之间游荡,觉得能够生为出云地方的人真是太幸运了。

“这一带的人把海面上细碎的白色波浪说成是‘奔跑的白兔’。经常来这里垂钓的人们很喜欢这么说,我也喜欢这样的说法。站在气多之前眺望陆地与淤岐岛之间的海面时,海岸边的岩石因为波浪而若隐若现,真的很像浮着无数鳄鱼的背部,而拍击着岩石的白色波浪就像在鳄鱼背上跳动的白兔。

“有些人觉得这个地方的人很会使用语言,难怪能够孕育出‘白兔与鳄鱼’这样的传说。确实,坐在这里的岩石上看着海面,上面跳跃的浪真的很像白兔。本地人对海浪的形容真的让我赞叹。不过,把‘白兔与鳄鱼’传说解释成这个地方的人在看到这样的风景后自创出来的说法我并不认同。

“基本上,我认为这个传说应该来自日本以南的南方民族。这个传说从九州登陆日本,然后传到各地。它并没有在日本这个地方生根。因为它是从遥远的南方进入日本的,而且还进入了寒冷的山阴地区。而这个寒冷的地区竟然也能接纳来自南方温暖地带的传说,只能说这个地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有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魅力。

“最近,我又发现了一件事,让我对这个地方愈加着迷。我在经常散步的地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我在一堆杂草丛里发现了一撮小小的稻苗,在稻苗的旁边看到了一小撮粟米的幼苗,它们比邻共生。

“我不禁蹲下来研究这奇特的情形。仔细再看杂草丛里的幼苗,我才知道那一堆‘杂草’里除了稻苗与粟米苗外,还有另外一种谷类的幼苗,那并不是杂草。

“我知道那是粟米苗是有原因的。我家养着红鹦鹉,装着粟米的喂食盒就挂在笼子的外面。鹦鹉经常把头伸出笼子外用力地啄食盒子内的粟米,有些粟米会因此散落到地上,院子里就会冒出粟米苗。所以我认识粟米苗的样子。

“眼前的粟米苗和稻苗比邻共生,看到那样的情景,我突然想到《古事记》里的‘五谷的起源’,因此联想到另外一种谷类的幼苗或许是小豆。

“我可以想象,一段时间之后,这些幼苗茁壮了,一起迎风飘动的样子。现在距离《古事记》的时代已经很久了,竟然还能看到稻米、粟米、小豆等谷类一起在自然界并生的情景,我实在太感动了!我的内心里正悄悄地在等待这些小幼苗的成长。或许因为这里是神住的土地,才会发生《古事记》里记载过的奇迹吧!”

五月二十八日,野村操在大学的研究室看着最新一期的《神有月》里的某篇文章。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昔日这本同好会杂志的主编岩渊久子,她把自己的近况写成文章,发表在最新一期的《神有月》上。

看完岩渊的文章,野村操心事重重地放下杂志。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放下杂志的这个动作上,所以有数张印刷品从杂志里掉下来,她也没有去捡,好像也没有发现。

她放在《神有月》杂志上的右手不停地在颤抖,单眼皮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半空,紧闭着的嘴唇不时痉挛般地抽搐着。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的打开抽屉,拿出一沓印刷品,然后神经质地、歇斯底里地在其中寻找某件东西。

花了一些时间后好像终于找到了。然后,她把从整沓的印刷品里抽出来的两三张纸撕成两半。那是请假单。她在其中一张上用钢笔写下五月二十九日,星期二。

五月二十五日星期五,吉敷坐在回东京的列车上,想着面对野村毅却一无所获的那个晚上……

四月二十日六点一分,搭乘“富士号”的野村操在广岛车站下车。她说她接着上了“光线四十一号”前往小仓,然后换乘前住丰前善光寺的日丰本线慢车,当天晚上在安心院的山中露宿。因为她没有投宿一般的旅馆,而是独自在人烟罕至的山中搭帐篷过夜,所以没有人能指证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翌日,她离开安心院的山中,搭乘“日轮七号”去鹿儿岛,当天晚上投宿那里的F旅馆。以上是野村操的说法。

可是吉敷觉得野村操根本没有在安心院的山中搭帐篷过夜。理由有很多,第一个便是:野村操当时根本没有携带帐篷。根据“富士号”乘务员的说法,野村操在广岛车站下车的时候随身带着一个墨绿色的大行李箱。吉敷之前一直认为那个大行李箱里装的就是野村操所说的帐篷。但是他现在不那么想了。他认为那个大行李箱里装的应该是青木恭子的躯干。那个大行李箱里还有一个装着青木恭子躯干的黑色塑料皮革行李箱。

另外,她还随身带着一个褐色的中型包。除了装着青木恭子躯干的行李箱外,她还要携带杀人分尸的工具,还要带铺在地上以防留下血迹的塑料防水布。光是这些东西就够一个女人累的了,哪里还有力量再携带一个帐篷呢?那些东西加起来的重量可非同小可。

还有一个理由来自她折返姬路的事。她搭的列车应该是……吉敷翻开时刻表,先看新干线的列车。吉敷认为野村操没有理由去搭乘速度较慢的山阳本线列车,他认为野村操搭乘的是六点五十四分从广岛开出来的“光线一三二号”。这班车到达姬路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七分。

吉敷有些不解。“但马二号”从姬路开出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六分,和“光线一三二号”到达姬路的时间差了四十九分钟之多。不过“但马二号”到达姬路的时间是九点十六分,它在姬路的停车时间长达十分钟,要和它连接的“美作二号”则在九点九分就到达姬路站了。她为什么不在“但马二号”和“美作二号”连接以前就把行李箱放进“但马二号”车厢中的行李架上呢?那样就不会发生把行李箱放在连接车厢中的失误了。野村操在姬路站待了四十九分钟,那四十九分钟可说是被她自己浪费掉了。

太奇怪了。这个问题让吉敷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解释来。两辆列车要连接的时候,周围一定有很多站务员,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野村操一定不想在那样的情况下带着大行李箱在列车周围徘徊吧。

于是野村操便查了列车时刻表,发现“但马二号”九点二十六分才会从姬路车站开出,便想:等列车要开出去的时候再把装了青木恭子躯干的行李箱放上去比较好,因为那时月台上的站务人员比较少。

只看时刻表上的“但马二号”这一页,并不会知道“但马二号”与“美作二号”会相连,要打开到姬新线这一页才会知道“美作二号”的事。但只是看时刻表的话,还是不知道两辆列车会在姬路车站连接,只能知道这两辆列车都在姬路停留相当久。恐怕要实际搭乘过才会知道两辆列车会连接的事吧?

总之,返回山阳本线轨道上的野村操,在九点二十六分“但马二号”自姬路车站开出去的时候应该还在姬路车站内。她在姬路站安放好装了躯干的行李箱后才再度搭乘山阳新干线列车回到九州,之后再到安心院的山中露营吗?

从时间上来看这不是办不到的。又不是要去和什么人谈重要的事情,一个女人有必要独自待在山中露宿不可吗?基于这种想法,她的说词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在为自己摆脱嫌疑,为四月二十日的晚上制造不在场证明。不过,四月二十日的晚上她如果投宿了九州附近的旅馆,让旅馆的人来证明不是对她更有利吗?然而野村操还是采取了会让警察产生疑问的那个在山中露宿的不自然的说法。

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非得在四月二十日的晚上独自处理不可吧!一定是这样!而且,她要处理的事一定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吉敷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处理死者的头部。青木恭子的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以前一直认为头部一定也和别的部位一样被弃置在某一支线列车的行李架上。但是现在重新思索后就会觉得,凶手处理头部的手法应该和别的部位不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头部关系到被分尸者的身份。这个被害人到底是不是青木恭子,完全要靠头来判断。野村操和青木恭子在同一所大学的研究室里做研究,她一定某种程度地了解青木恭子的健康状况,猜测到这十年来青木恭子大概除了看牙医外根本没有看过别的医生。

结果青木恭子的健康状况完全如野村操所料,所以至今尚未被找到的头部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野村操现在可以说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唯一让她还能喘口气的空间就是青木恭子的头一直还没有被发现。因为吉敷通过这次的鸟取之行已经能够推测出野村操如何利用两辆列车杀人、分尸和转移尸块了。

吉敷虽然弄清了野村操的杀人手法,却苦无证据来证明。面对这么精巧的计划,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死者是青木恭子的话,自己的推理恐怕会被嘲笑为警察方面无稽的妄想吧!

现在最让吉敷感到不安的就是警方截至目前的调查方向和推测案情的基点全放在“死者就是与八歧大蛇传说有关的青木恭子”这一点上。老实说,这样的做法实在像在砂上筑堡。因为万一……万一死者不是青木恭子,那么之前的努力可以说全部是白费力气。为了守住目前为止的调查成果,吉敷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头部,证明死者确实是青木恭子才行。

吉敷觉得眼前自己这边最有力的发现就是,放置装着躯干的行李箱的车厢是“但马二号”后来才连接上去的。不过,若无法证明死者就是青木恭子,那么这个发现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线索了。

如果死者确实是青木恭子,那么凶手就一定是野村操。野村操四月二十日的早上六点在广岛车站下车的事实就成为有价值的破案线索。不过如果死者不是青木恭子,那么凶手当然是与这次的事件无关的人,发现尸体的各支线列车的发车时间和“出云一号”之间或许也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那样的话,吉敷目前为止所做的种种推理就得全盘推翻,一切从头开始。或许这个命案会像之前石田说的那样是由一群人共同犯下的,警方确实也必须正视这个可能性。因为装着躯干的行李箱是在“但马二号”后来才连接上的车厢内发现的,它也有可能在姬路以外的车站上车。比如新见或是津山。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找到头部才行,否则这个案件很难了结。虽然并不是找不到头部野村操就可以永远逍遥法外,只是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有办法将她绳之以法。想找到看见她将行李箱放进“但马二号”的目击者恐怕必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行。吉敷现在就可以预见那绝对是一件辛苦的工作。

野村操提早离开学校赶去羽田机场。她几乎是跑着去的,因为她一分钟也不想耽搁。

她只带着一向放在学校寄物柜里装着牛仔裤和T恤的小包。除了那个小包外,她还需要一把铁铲。旧的铁铲在上次工作结束时处理掉了,所以去机场前,她先到涉谷的百货公司园艺用品部门很快地买了一把。

她原本想去东京车站乘车,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除了乘列车太花时间之外,重要的是列车的时间不对。如果搭乘“出云一号”之类的列车,到出云时天都已经亮了。这次的工作要在夜间进行,而且必须是深夜才行。白天才到出云的话等于浪费了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