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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变 』(1)(1 / 3)

1

杜晓雯在点名准备上课的时候,发现贺瑞瑞小朋友又旷课了。

她来这家艺术中心代课已经两周,这位贺瑞瑞小朋友,她好象一次也没有见过。

“瑞瑞?瑞瑞来了呀!签到本上都有她的名字了!”接待处的小姐马上回答。

随后,整个中心都陷入一片慌乱中。

明明已经被父母送到艺术中心的孩子,居然失踪了,如果出事,艺术中心这要背负的责任该有多大。

接待小姐打给瑞瑞的妈妈,她打给瑞瑞的爸爸。

“糟糕,瑞瑞的妈妈手机关机了!”接待小姐急成一团。

她这边幸好——

她联系上了瑞瑞的爸爸,对方答应她马上赶过来。

十几分钟后。

“你好,我是贺瑞瑞的爸爸,请问我女儿——”匆忙赶过来的人,在她急忙转身中,声音凝住了,顿在她清丽的容颜上。

而她,整个人也错楞得呆住了。

贺瑞瑞,姓贺。

刚才太过焦急的心情,让她根本无瑕去注意,那道熟悉的磁性男声,是在她梦里回绕了多少年的嗓音。

而贺毅没料到,五年后会重新遇上她。

就在他下定决心,和贺太太重新开始的第二天。

“贺、贺瑞、瑞,我、我们找、找不到她——”重新见到他的心情太过冲击,杜晓雯都有点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

他的意识也一阵错乱。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他差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只不过——

“我女儿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把瑞瑞交给这位接待员小姐!”他心急如焚。

接待员面色早就如纸。

“贺先生,您别急,我们员工办事不周的地方,请您多担待!如果孩子在我们中心失踪,我们一定会负责任!”艺术中心的院长也闻讯赶到,一直在鞠躬道歉着。

负责?负责个屁啊!如果他女儿少一根头发,他们赔得起吗?!

他的脸色很差。

“贺……”本能想喊他的名字,但是,杜晓雯还是及时改口,“贺先生,瑞瑞平常有什么特别想去、你们家长不让去的地方吗?”

贺瑞瑞是他的女儿。

当年,她心碎离开他的原因。

“前几天她老嚷着想吃KFC,我不愿意带她去!这里最近的肯德基,我开车去看看!”他狂奔出门。

一想到瑞瑞可能会出事,他就急疯了。

“杜老师,你也快点跟去看看!”院长急忙推下僵仵在原地的杜晓雯。

一定得先找到瑞瑞!今天的美术课,应该是没法上了,可能得一个家长一个家长道歉了。

被院长用力推了一下,晓雯这才回过神来。

“贺先生,等等我!”她急忙追了出去。

上了车,轰踩了油门,急速切档,扭转方向的贺毅,听到她的叫喊,紧急刹车,急问,“有我女儿的消息?”

“咚”在他急刹车的同时,驾驶座的后椅背上,传来细碎的声音,还有——

“好痛!”刚睡醒的瑞瑞,迷迷糊糊的揉着额头,一边喊痛,一边坐了起来。

贺毅愣了下,杜晓雯也呆在他的车窗外。

“爸爸,痛!”她从车后座迈过来,直接就坐入他的怀里。

他迟疑地伸出手,愣愣地帮忙着揉揉女儿的额头,他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女儿是怎么凭空出现的?无论如何,他总算能安下心来。

“她没事吧?”车窗外的杜晓雯看到一张那么象他和予问组合的小脸蛋,露出微笑,和气地问。

“没事了——”他僵着嗓回答。

除了在撒娇以外,一根头发也没掉。

“那好,我先去上课了。”杜晓雯努力维持着微笑,但是,在转身的时候,脚步却还是有些许的紊乱。

曾经以为,若干年后,就算再次相见,也能迎上前,笑问招呼:

好久不见,你现在好吗?但是,原来,还是好难。

心,还是承载不住,那样的失落与痛楚。

她告诉自己,当年的决定是对的。

虽然才一眼,但是那个叫贺瑞瑞的小女孩,真的很可爱。

她做对了一件事情,让小女孩的父亲回到了她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

身后,他抱着女儿,看着她的背影,一直一直。

回忆如潮。

我走了,请你原谅我。

这是,最终,她发给C君道歉的短信。

挣扎了一个月,她知道自己还是永远无法抗拒他。

贺毅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知道,哭与笑还存在她的生活。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当年,分手的时候那么决绝,午夜梦回的时候,哭得几乎断了肠的人,也是她。

她爱他,真的好爱。

她和贺毅决定私奔。

“她说什么了?”接完电话,晓雯骤间苍白的唇,颤个不停。

“她说……她怀孕了……”

贺毅也被轰得呆住了。

他的面色,也渐渐发白。

“你们做过?……”下唇咬得几乎泛白,她忍着痛,问。

予问是故意的吧?骗人的吧?

“嗯……”他无颜的点头。

“做、做了几次……”她的心颤的好厉害,以至于声音都开始发颤。

始终没有办法和C君走到这一步,因为,心里还有他,没有办法和其他男人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但是,他呢?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因为,是无数次,根本数不清楚。

有时候忙起来可以几天不做,有时候出差回来可以一夜做好几次,这个次数问题,该怎么计算?

他一个心虚的眼神,她就懂了,心碎的懂了。

男人和女人,对于贞操的观念,果然完全不同。

“你走吧,她有孩子了,你回到她身边吧!”捂着脸,她才能不让自己痛哭失声。

心好痛,无法呼吸的揪着痛。

他不让,拼命拼命保证,他会解决好这件事情。

但是,该怎么解决?

他说,他会说服予问把孩子打掉。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那么几秒的犹豫。

就算他有这样的决心,但是,她呢?她问自己,他们背着条人命,还能快乐的在一起吗?只能,一辈子的良心不安吧。

清晨,在他出门给她买早餐的时候,她消失了。

那天的早晨,风好大。

心,好绝望好绝望。

每走一步,她掉一滴泪。

2

赵士诚收到一个包裹。

挺大的一个箱子。

看诊结束后,他打开箱子,里面,是湿件同款的那天他看中的伴娘礼服。

他看了一下快件单,上面署名:

宋予问。

他愣了一下。

“我、叫、宋、予、问,宋朝的宋,给予的予,问鼎江湖的问。”

他开始记住她的名字了。

婚纱照上,他穿得那件银灰色的西服,配着的那条黑的格子领带就是她的推荐。她的眼光很不错,她替他搭的几件衣服,都很衬他的风格。

原本,他想找个机会请她吃饭,算是答谢,哪知道——

看着那张寄件人地址和联系电话一片空白的快件单,他错谔。

……

杜晓雯她消失的那天早上,他象疯了一样,到处找、满世界的找。

而另一股力量,出动了很多人,也在全城寻找着他。

“你在胡闹什么?老婆是你自己挑的,予问的肚子是你自己搞大的,你现在说不结婚?混帐!”花了很多财力和人力,终于在婚礼第二天找到他的贺兰女士,一见面就给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贺兰女士是个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她不仅控制自己的丈夫,不许他干这、不许他干那,把丈夫指挥得象个傀儡一样,而且,她同样非常喜欢控制自己的儿子。

从小到大,他要做任何什么事情,贺兰女士都要求必须得到她的同意。

偏偏他性子逆,根本不象爸爸那么好说话,于是,他和贺兰女士很多时候象敌人一样,关系恶劣,非常敌对。

只是,即使平时怎么针锋相对,这却是贺兰女士第一次动手打他。

而且,打得这么用力。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让我看得最顺眼的事情,就是挑了宋予问这个媳妇,这个儿媳妇我认定了,外面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休想过我这一关!”贺兰女士怒颜以对。

乱七八糟的女人?她没见过晓雯,又怎么能说她乱七八糟?

他愤愤不平的和母亲对峙着。

但是,心中的悲愤却形容不出来,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苦苦坚持自己的爱情?晓雯的再一次消失,让他心灰意冷。

“把他抓起来,这个婚,不结他也得结!”贺兰女士对她雇得手下下命令。

就算砍掉儿子的手,她也得让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字!

“不用你绑!”他怒目。

宋予问耍尽了心机,一定要嫁给他,是吗?那好,从此冷漠、从此疏远,从此敌对,从此互相折磨,他的婚姻,就是一个游戏的开始!

……

予问独自站在机场的门口,等人。

一辆又一辆出租车自她身边慢慢驰过,她都一一摇手。

贺毅说过,他要来接她。

今晚的月,隐隐在云间流动,身边的旅客,来来往往,这个城市在夜幕下,一如往常的忙碌着、繁华着、浮躁着。

结婚的头两年,一个屋檐下,贺毅从来不和她说一句话,他从不踏进她和瑞瑞的卧房,也不许她迈入一步他的专属领域。

他总是很晚才回来,甚至常常夜不归宿,连瑞瑞刚生下来,他碰都不碰一下女儿。

他从不正眼瞧她一眼,他的生活,不是加班就是玩女人。

那两年,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在想,这是她要的婚姻吗?

但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逼来的,披荆斩棘,也只能独自往前走。

她做任何事情,从不后悔。

一辆悍马车,在车流中一下就切在她面前,“美女,载你一程吧。”一张帅气的脸探出车窗,很流氓地痞痞对她吹口哨。

“贺先生,你很无聊!”不用他下车,她已经面无表情地径自打开车后厢,把自己拖着的行李箱一一利落地扔进去。

“在香港有什么收获?”她上车后,他切挡,利落的将车后退几步,然后姿态漂亮地游入车队。

“除了陈太签不下来,董太太和王太太两位已经和我签约了,至于季太太,我还在努力中。”她和他汇报工作。

“你厉害!”他翘起大拇指。

“没什么,这个进度让我自己倒不太满意。”她淡淡道。

她勉强只给自己打个及格分。

“我也很不满意!”他白她一眼,故作郁闷,“我、刚、才、是、问、你,在香港有没有大采购?都买了些什么!”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谁和她谈工作了?!

她笑了一下,“给瑞瑞买了好几套衣服,给你买了一件薄外套。”

这个回答才象样嘛!

“瑞瑞呢?她怎么没来接我?我很想她。”不见女儿的身影,她问。

“幼稚园组织了寒假活动,家长自驾游去台州摘橘子,我叫我老爸跟队陪她去。一大一小的,我怕他们太累,叫他们在那边住一晚再回来。”他告诉她女儿行踪。

“哦,那起码要明天中午才能见到她。”她有点失望。

“贺太太,我们二人世界不好吗?”他没好气地望着她。

他特意不陪女儿去摘橘子,留下来接她机,她居然还敢给他露出这么失望的表情!

予问愣住。

两个人一回屋,他蹲下,在她来不及惊呼间,张臂抱起她进卧房。

“阿毅,我还没洗澡——”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微微挣扎。

蓦地,两片狂野的唇瓣,已经覆住了她正微启的唇。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这三年里,两个人一直在固定的时间保有固定的性爱生活。

而且,他很少吻她。

少到,她几乎都忘记了上一次两个人接吻,是几时。

他捧起她精致的下巴,再度吻她,她的舌纠住他的舌。

吻得两个人都快喘不过起气了,他微微松开她,然后,沿着她的脖颈吻下来,吻上她的锁骨与衣领的交界。

被吻的予问,整个人茫然然的,他的指在她胸游移时,刺激得她全身起了一阵又一阵不自然的哆嗦。

她不想阻止。

她抬手,让他很顺利地脱掉了她的毛衣,然后,她的裤子连着他的衣,也被一同踢下了床。

她攀着他,断断续续地喘息。

“阿毅”她快喘不过气了。

但是,他才不管她受不受得住……

……

事后。

他终于没了力气地自她身上翻过来,靠在枕头上,慢慢调整呼吸。

“瑞瑞不在,晚上我在这睡。”他主动提出。

“好。”抓着被子盖住彼此一丝不挂的身,她的身,她的鼻息里,都还是他的味道。

他也同样,身上都是她淡雅的香水。

呼吸慢慢平稳,沉默了一会儿,她想了一下,终于还是问:

“今天,你很……失控。”

粗猛力道,一再爆发的身体张力,让彼此都一次又一次攀向无以伦比的高潮。

他们很久没有做的这么激烈了。

“想你了。”他随口说。

这回答让她很震撼……

“今天,还不到15号……”所以,他这是提早纳公粮?

她勉强着,让自己拉回心智,保持冷静。

“取消了吧,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就算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也想做个好爸爸。

3

贺毅说,既然瑞瑞对美术没什么兴趣,那么就不要强逼她。

她回答,好,我考虑一下,先让瑞瑞上几节课再说。

当时,他的表情,难得变得深沉下来,最终,他还是选择什么也没说。

其实,瑞瑞继承了他的天分,在色彩方面非常敏锐,有一双很会画画的巧手,但是,瑞瑞画的画常常天马行空一样,不拘一格,之前的那位美术老师不很欣赏,于是常常会问:“瑞瑞,你画的到底是什么呀?怎么一点都不象呢?”

后来,瑞瑞就渐渐不爱画画了。

“瑞瑞,画得像,并不是绘画艺术最终的目的,你不要想太多,心里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画笔在你的手上,你要学会的是如果控制它、征服它,而不是被它吓倒。”

她宋予问的女儿,怎么能不战而败?

“好吧,我再试一下。”已经旷了两节美术课的瑞瑞,终于点头。

“好,如果你学完这个学期,对画画还是没有兴趣,妈妈不强迫你。”这是她起码的坚持。

“一言为定。”瑞瑞和她勾手指。

“一言为定。”她在接待处签下女儿的名字。

才刚一转身,予问就僵住了。

因为,杜晓雯正抱着教材,步伐轻盈地迈入艺术中心。

她见到她,也同样,愣了一下,但是,显示,杜晓雯已经有心理准备,她露出客气的笑容:“宋小姐,您好,我是美术班的杜老师。”

一副大家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你好,杜老师。”予问也客气的淡淡点头。

这样大家都装不认识,也许更好。

“瑞瑞,进去吧。”她推推女儿。

怪不得贺毅一提去美术课,神情就这么古怪,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

有些孽缘,真是挡都挡不住。

予问的心房说不出的滋味。

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相信,相信他这回是下了决心认真经营婚姻。

她在美术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

“小朋友们,这个象电话线一样,一圈一圈,卷起来卷起来是什么呢?”杜晓雯往黑板上涂鸦出优美的一笔。

小朋友们开始唧唧喳喳猜测着。

瑞瑞把手举得老高。

“家豪小朋友你来回答!”

“圈圈!”

“家豪小朋友你回答的很好,但是,再想一下哦!”

瑞瑞把手举得更高了。

转过脸,晓雯淡淡一笑,“瑞瑞小朋友,你来回答!”

“螺旋线!”瑞瑞马上回答。

“瑞瑞小朋友好棒!”她惊讶,拍拍手。

“接着,哪位小朋友能告诉老师,你们画里的小秘密呢?”

予问站在教室外,心情复杂得瞧着教室内瑞瑞又在积极举手,与台上的杜晓雯一直在互动频频。

晓雯真的成熟很多,以前,她连上个台都不敢,哪象现在一样,能这么生动的给孩子们上课。

果然,岁月是最好的老师。

五年的时间,确实能改变一个人,她那个曾经敏感又带点内向的好朋友,长大了、成熟了。

看一下手表,离下课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予问在家长休息区坐下,然后拿出包里的上网笔电,插上无线上网卡,开始处理公事。

其实,她没有三头六臂,她只是很会合理运用时间。

她开始打电话:“黄太您好,我是问毅的宋予问……关于玫兰服饰的宣传片,我写好了广告策划案,已经发到您的信箱上了,您看完的话,有什么建议给我个答复行吗?”她的性格,不错过任何商机。

不料,对方比她还痛快。

“当面谈?我现在不在公司,我在‘童梦’艺术中心……”她回答。

她喜欢和痛快的人谈生意,这样合作起来,无比愉快。

“您也在这一带?正好很空?……行啊,你来,我详细讲给您听!”

果然,五分钟不到,黄太太就出现了。

玫兰服饰的黄太太,长得很漂亮,衣着打扮更是年轻,但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即使保养得再好,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宋小姐,你说我们俩有缘分不?我刚把我小儿子送到早教中心,你就来电话了!”一进艺术中心,黄太太爽朗的笑声就溢满整室。

黄太太已育有两女,听说,一年前,黄太太又给黄先生添了一个新丁,被征收了上百万的计划生育社会抚养费。

“黄太太不参加早教中心的亲子互动吗?”她笑问。

黄太太摆摆手,“算了吧,那些爬爬爬的活,实在不适合我,我只负责送宝宝过去,让保姆进去陪着呢!”

她笑容更深了。

养育一个孩子不容易,当年她陪着瑞瑞又学爬又学唱,确实比谈笔大买卖还费劲。

“黄太太,来,这里坐,我把我写的策划案一些概念讲给您听。”那件事情以后,她就和黄太太曾经见过一面,两个人一见如故,非常聊得来。

“行啊,我听不懂的地方你多讲解!”黄太太笑盈盈地坐下。

两个女人,在艺术中心的家长休息区,就这样完全不搭的环境,开始谈起公事。

予问的思维很清晰很有条理,这么多年来,问毅的发展很迅速,但是,大客户的策划案,依然全部是她亲自在抓刀,她不敢怠懈。

不知不觉,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教室里开始传来喧哗声。

她的瑞瑞要下课了。

“黄太太,这样好吗?我女儿接下还有一堂课,我们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聊行吗?”离下节课还有十分钟,她的瑞瑞要人陪,她已经连着出差十几天,如果再为了公事将女儿置之不理,肯定瑞瑞会小嘴撅到天边去。

“行!”黄太太很爽快。

瑞瑞一出来,就快乐地嚷嚷,“老妈,我要学!我要跟着杜老师继续学画画!”

予问的笑容,僵硬不自然了几秒。

因为,在见到杜晓雯的那一刹那,她原本打算帮女儿转院。

“好啊!”她温浅的笑容恢复如常。

只要女儿喜爱的事物,她从来不打消她的积极性,当然,除了生个小弟弟那件事情。

“你女儿长得真可爱!”黄太太笑容可掬,“五官长得不太象你,是不是象她爸爸多一点?”

“是。”她点头承认。

收拾完了教具的杜晓雯从教室里步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一垂眸,转身就走。

“都说女儿长得象爸爸,宋小姐,你再生个儿子肯定就长得象你了!”

“一个孩子都操心怕了,目前我们没生第二个孩子的计划呢!”她摸摸瑞瑞的头,这句话,其实,她是讲给女儿听。

哼。

很聪明的瑞瑞,果然懂了,但是,不爱听。

“杜老师,等等,先别走,瑞瑞有张画,给你看看!”于是,瑞瑞装聋作哑,借故跑开了。

黄太太笑了,和予问一样,目光追着瑞瑞的小身影。

那停驻下步伐的清韵身影,转过来秀致的脸孔时,让黄太太整个人一谔,紧接着,双目燃起熊熊烈火。

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之间,黄太太一个箭步上前,很重的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杜晓雯,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巴掌极重,打得杜晓雯耳朵嗡嗡响,秀颊更是迅速起红。

杜晓雯整个人都被打蒙了,但是,看清楚来者以后,她的脸色迅速苍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予问怔住了,艺术中心里很多来接孩子下课的家长还有其他教师,也都收住了步伐。

“教师?”黄太太看着她的员工牌,用刻薄的语气讽刺,“你这种人也配当教师?再当下去,这个中心里来送孩子上课的男家长,都被你这张故作清纯的脸蛋勾引光了!”

杜晓雯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

转过身,她就想逃,但是紧接着一个很重的巴掌,又甩向了她另一边脸颊,把她打在地上, “你今天被我撞见了,就别想那么容易就逃!”

杜晓雯死咬着下唇,眸底已经起了点点水雾,但是,黄太太不放过她,向所有人嚷嚷,“这个中心里所有的家长,我告诉你们,你们这里的这个叫杜晓雯的教师,是我老公在广州包养了三年的情妇,是个极其不要脸的小三!”

无法挣脱的杜晓雯,脸色开始一阵红一阵白。

而且,黄太太甚至动手动脚,想脱她的衣服,极其泼辣,“我把你这狐狸精脱光了,让大家瞧瞧你狐狸的尾巴!”

杜晓雯又羞又辱又害怕下,不敢出声求救,挣扎到几欲崩溃。

在黄太太毫不客气的撕扯下,杜晓雯的胸衣都快曝露了,予问匆匆反应过来,急忙抓住黄太太的手,不让她乱来,“黄太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杜晓雯是别人的情妇?以她对杜晓雯那保守性子的认识,真是打死她,予问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