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足纤瘦秀美,浸在水里尤显得亮白,扭伤的地方还有些肿,谈璓摸了摸,道:“自从江南认识你,我便知道娶你会带来麻烦,虽然这麻烦出乎意料,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恨你什么?”
燕燕抿着嘴唇不作声,眼中尽是愧疚。谈璓看她一眼,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脚,挠她脚心。燕燕撑不住笑起来,刚生出的那点泪意就被打散了。热流自脚底升腾上来,她惬意地眯起眼睛,足背与他掌心厮磨。
谈璓但笑不语,泡了一会儿,替她擦干水,正要站起身,被她攥住腰带用力一拉,踏翻铜盆,倒在那软绵绵的娇躯上。
隔着衣衫,燕燕感觉分明,笑容一发透着春意。谈璓这会儿却有些恨了,恨她如此轻易地挑起自己的情欲,于是咬她一口。她敏捷地吮住他的唇,情迷津渡,衣衫在他手下层层揭开,露出嫩蕊般的身子。
无人理会的铜盆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儿,水泼了一地。
燕燕胸口叫他下巴上的胡茬扎得生疼,云雨毕,叫淇雪出去买了把剃刀,替他把胡子刮干净了才睡。
次日天蒙蒙亮,众人便分坐两辆马车离开通州府,赶往大同府,去接谈母等人。京中金吾卫已经出动,明里暗里,四处寻人。燕燕和谈璓有沈霄这位前任金吾卫统领同行,哪能叫他们寻着?
淇雪有些担心道:“夫人,皇上生起气来,会不会为难桂清少爷?”
燕燕道:“他不是这样的人,桂清打小仰慕他,从苏州跟他去甘肃,为了让他坐上龙椅,一副身家都交出去了,他会善待桂清的。”
谈璓也不担心,桂清只是个孩子,闵恪就算再恼,也怪不到他头上。且闵恪应该明白,留下的桂清是燕燕对他最后一丝信任。
谈母和丫鬟尺素,还有李松等人住在大同府的一座民宅内。
到了大同府,燕燕特意换了一身白绫素裙,脂粉淡施,头上只戴着几枝银钗,打扮得楚楚可怜的样儿,欲向谈母赔罪。
谈璓在车上见她神色惴惴,握住她的手道:“不用担心,母亲若是怪你,我自会劝解。”
燕燕摇头道:“你帮我说话只会让老夫人觉得我辖制你,更不欢喜,待会儿你先帮着她说我的不是,然后再打圆场,这便好了。”
谈璓思之有理,点了点头。
燕燕劝谈璓投降的事,并没有人告诉谈母,但看后来的事态,谈母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中焉能不恼?听说他们来了,扶着尺素的手走出房门,看见燕燕便行礼道:“大长公主光降,不曾远接,还望公主恕罪。”
慌得燕燕急忙上前,伸手欲扶她,却被她神色冷淡地让开了。
燕燕讪讪道:“老夫人折煞我了,我自知对不住如星,对不住老夫人,您心中有气,只管说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