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一位。”小蛙私下点评和唱名毫不耽误，立刻请人入场。
又有人上台比试，有两人比试的，也有一群人一起的。中间连空闲的间隙都没有。
比试场上混乱重重。
几个人的符搅在一起炸了。
一个人为了上场方便连外袍都脱了。
另一人用水符防御，把队友都淹了。
小蛙捏着符箓传音急的跳脚：“……”蠢货！
陆一笙从容不迫，面带微笑，勉强喝了口茶。
“小主人，这样还能选到人吗？”小蛙有些担忧。他一边自言自语，一遍又招呼着给陆一笙换上新茶。
陆一笙双手微微交叠，宽大的袖袍遮掩住他的大半张手，只浅浅露出玉白的指尖。他视线微垂，掠过自己腰间的节骨鞭，心道，“本也没抱什么希望。”
由于种种原因，术士能够习得法术的机缘越来越少，人间的鬼魂精怪倒是越来越多。且比起普通百姓，术士的体魄其实更容易受到妖鬼的觊觎。
除妖师们，在与鬼魅对抗时，逐渐力不从心。
再加上术士本也是凡人，寿命不过几十年，而妖鬼于人间修炼却动辄百年，要研习高深的术法，其实是时不待人。
这也是众人为什么寄予希望于境野，想要前往历练。
……
二楼。
秦淮与道士看了半晌，倒是观看地兴致勃勃。道士更是激动，知道秦淮不懂术法，全程在一旁激情解说。
秦淮说：“我见台下也比试的差不多了，兄台要是有心，何不去试试。”
道士道：“哎，我就是来见见。我虽然想去，但还有家小嘛。”
秦淮轻笑：“既然要装道士，就做的像些，你倒是潇洒。”
做道士的，还要为一家老小生计奔波，也不是这算修的那一行道。
“不过这陆家人邀人入境野倒也有趣。”
“既然这样……”秦淮轻叹了一声，唇角微微一扬。
他轻弹了一下衣袍，站起身来，长袍的丝线在午阳下金辉点点。
“我想试试。”
……
落日将逝。
比试终于差不多要结束了。
陆一笙松了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他抬抬手示意小蛙，小蛙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来，对众人行礼说到：“诸位，此番天色已晚，可还有英才愿意自荐随我家主人入境野？”
茶楼里安静了一瞬，自然是有蠢蠢欲动但有心无力的，但多数人都是一副挫败的样子，厌厌坐在角落。
此时有个年轻男声响起：“我能试试吗。”
众人抬眼，只见楼上有一人顺阶而下，步履轻盈，身姿挺拔。
一个乌发高束的年轻人走下来，他的样貌介于少年和年轻男子之间。
“我想试试，不要银子。”那人走到陆一笙面前，言辞有礼，恳切说道。
对方容貌清雅隽秀，却生了一双飞扬的剑眉，笑时神色飞扬。
明明是一副雅致的面容，却因这长眉而多了几分落拓不羁。
“虽然不会术法，但我武功还不错。能帮你忙。”
对方站在陆一笙面前，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陆一笙抬头审视对方。
他此刻全神贯注，
正在回想对方的第二句话，
“不要银子……”
……
秦淮的话一出，场上霎时一静。
倒不是众人瞧不起他，只不过从来没有一个不会术法的人，会主动要求进入境野。
毕竟远古大能留下境野的目的是为了让术士能够精炼术法，而其中更是设置了无数幻境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