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然将目光收回，看着姚老夫人笑道：“时候不早了，祖母该歇着了。”
姚老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等等！傅妈妈去将东西取来。”
姚玉然闻言一愣，疑惑不解的看着傅妈妈走远又回来。
“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白玉头面首饰，本打算你回来便给你，一时竟也忘了，正巧你明日出府做客，你一并带回去吧。”
姚玉然失笑：“祖母，我的头面首饰不缺啊，出门做客换着戴，足够的，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你这丫头，给你你就收着，再说本来也是给你留着的，难道我还能带进土里不成？穿戴得好看些，祖母面上也有光。”
明亮的烛火下，姚老夫人唇角含笑，眉眼柔和，目中满是慈爱。
姚玉然看着眼前逐渐老去的妇人，心里难得的滑过一丝暖意，轻轻的将头依偎在姚老夫人肩膀上，轻轻地说道：“祖母待玉然真好，以后的日子还长，若是谁让祖母不高兴，我一定饶不了她。”
姚老夫人听了姚玉然的话，勾唇大笑，伸手揽住姚玉然的肩膀：“祖母真是没白疼你，听到你这些话，祖母就心满意足了。”
……
……
天色渐暗，月色挂起。
……
……
“这头面可真是好看，老夫人待姑娘真好。”
姚玉然看着那颜色晶莹剔透，温润淡雅的白玉头面。
去瑞王府赴宴的俱都是名门闺秀，少不得要在穿戴上攀比高下。
姚老夫人送的头面可是最上等羊脂白玉，自然再合适不过。
……
“姑娘，碧莲姑娘来了。”
连翘走进来看了一眼轻靠在椅背的红衣女子。
姚玉然闻言，挑了挑眉，勾唇轻笑：“还快请碧莲姑娘进来坐坐…”
连翘应了声是。
不过片刻，连翘便领着碧莲走了进来。
“奴婢碧莲给二姑娘请安了。”姚玉然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扫了一眼碧莲手上端着的东西，嘴角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不知碧莲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麽？”
“回二姑娘的话，夫人想着姑娘明日要去参加瑞王府的牡丹宴不能没有新衣裳，这不，就差奴婢来给二姑娘送新衣裳来了。”
姚玉然半靠着椅背，右手慵懒的支起下颚，挑了挑眉：“倒是让婶母为我费心了，沉璧，还不快接过来，别劳累了碧莲姑娘。”
不知怎么的，碧莲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看着眼前坐姿慵懒肆意的少女，有些不安的道：“二姑娘说笑了，夫人是一心记挂着您呢。”
姚玉然看着眼前容貌清秀的碧莲，蓦然笑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多留碧莲姑娘了，回去后也记得帮我转告婶母，多谢她的一番心意。”
“是，奴婢记住了。”
……
待碧莲走后，姚玉然将目光落在了那身柔软的锦缎，样式简洁大方的水绿色衣裙上。
伸出芊芊素指勾起放在桌上的锦盒里的衣裙的一片衣料，慵懒漫声道：“就这种货色…”
“姑娘，二夫人送姑娘这等衣料做的衣裳过来，是什么意思？”
连翘看了一眼赵氏送的衣裙，疑惑不解的看向姚玉然。
姚玉然勾唇，随手将衣裙放回锦盒里：“今日被祖母训斥了一顿，若是不在我这里找回点优越感，那还不得把她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