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原教皇国战事先例，刘氓开始逐步放手。摊子越来越大，他事事参与很不现实。两人多少有些意外，但很快平静下来。略相关准备情况和打算，西林根回头在门口的侍从，笑着：“陛下，门口是斯蒂芬?威廉，啊，就是威廉的儿子吉米，不知道陛下是否记得…”
刘氓一愣，看看，这侍从十五六岁的样子，果然跟威廉?退尔有些像，但跟他记忆中差了老远。想起当年在这里“教训”一帮家伙的场景，他不禁有些沧桑感。不过五六年，自己却像是老了…
“哈哈，当年的吉米已经是威武的侍从，的确没认出来。”招呼吉米上前，刘氓问了几句，又提起当年的家伙。
斯蒂芬?威廉一开始还有些腼腆，很快就显出父亲的无赖劲，哦不，大方劲。经他一，刘氓才知道，当年的家伙大多在斯图加特，有些被皇后或朗斯洛特介绍给亲近贵族做侍从，有的在斯图加特学院学习。在这里的除了他，还有他表哥，也就是他现在母亲黑德维格的侄儿威廉?毛瑟。
记忆和相互关系进一步贴近，让城堡显出融融的家庭气氛，但刘氓不可能再停留，等斯图加特再次派人来“请示”，他只能踏上行程。不管出于习惯还是喜爱，斯蒂芬也成为他的侍从。刚走出城区，家伙突然道：“陛下，我表弟毛瑟很喜欢火炮，他只做了一些玩意，就在附近，不知…”
刘氓笑笑，没辜负他的期望。
斯蒂芬所的地方在他家附近，是建在山谷中的一排平房，旁边还有类似水磨坊的建筑。来到近旁，他就听见水磨坊中传来嗤嗤声，进门一看，楞住了。
里面都是些水动车床等设备，跟科西嘉的几处秘密皇家作坊相差无几。不过，刘氓虽然不懂，也能看出这些设备在飞轮铣床等设置上远比皇家作坊的复杂精密。一个年轻人正在工作台前作图，从乱七八糟堆放的图纸和工具可以看出，这不仅是个工作间，也是设计室。最关键的，这些怎么跟他前世记忆中的场景有些类似…
他晕乎，威廉毛瑟更晕呼。这子完全失去当年的别扭劲，一副腼腆的工匠架势。不过，等刘氓问起他正在进行的工作，他立刻显示出自信，滔滔不绝起来。家伙这一，刘氓眼珠子彻底掉下来。
威廉?毛瑟是斯图加特大学占星学院几何教室的学生，教授除了一些神学家，还包括达?芬奇这样的好事者。最雷人的，茜茜公主居然也是客座教授，指导研究的内容虽然隐晦，却明摆着是以阿基米德理论为基础。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斯图加特学院分科越来越精细，这占星分院可谓文学集大成者，以东方《灵宪》等纲领性著作为指导，结合前希腊和东方的基础学科，在研究方向上已经远远出时代，甚至部分越了刘氓前世的文学。最起码，在理论上，他们认可道家的宏观相对论，直接越过日心，进入无心和宇宙爆炸阶段。
可笑的，这进一步让大家，起码是斯图加特核心神学家确信主的力量无所不在，为神学提供佐证，得到教会支持…
不提这些，威廉毛瑟偏向于实际应用，喜欢的是部分机械力学的研究。而且研究内容进一步雷翻刘氓。
“陛下，我的老师研究过多种火炮，虽然陛下…。嗯，陛下，您看，英格兰和萨克森都在研究火门枪。啊，虽然有培根博士等学者，但他们显然不可能与我们相比，您看，这是我试制的一把火门枪，达芬奇老师…”
我就想把你的老师捏死。刘氓一开始听到火门枪还没在意。那玩意白了就是型火炮，型的威力欠佳，大型的至少需要两个人使用，而且点火困难。可威廉毛瑟这把火门枪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的火门枪已经用枪托替代了尾杆，有准星和照门，身管尾端是有槽的枪膛，可以加入带有火药池的子铳，后面还有击锤…
怕他不懂，威廉毛瑟又解释到：“陛下，我现您作坊生产的罗马火柴靠打击也能引燃，因此在这个窝里设计了一个凸台，只要用这个带条的锤打击就能引燃火药…”
很快你就现这玩意下雨不能用，就准备明底火吧？刘氓连苦笑的劲都没有了。威廉?毛瑟，不是跟他前世那个步枪之父同名么？看来这时代已经彻底混乱。
这威廉?毛瑟的出现是因为他在改换外衣的情况下，给自然科学研究大开方便之门。不这子，科西嘉作坊的秘密足以让时代再前进数百年。这些东西他暂时还能控制，随后呢？其他国家呢？细想想，他给这世界带来的不止这些。
自然科学的展还是事，生产和流通方式改变才是大问题。各方势力都在拓展海外地盘，寻找贸易之路，新教旧教，议会与君权，东方与西方，各种矛盾也凑齐。有需求就有展，用不了多久，火门枪变火绳枪，然后变燧枪，根本不是他能阻止的。而且，随着职业兵普及，哪怕不用火绳枪，骑士阶层也该滚落马下了。
也许，自己的想法也该变变。他心中苦笑，勉强鼓励威廉毛瑟一番。但他能看出来，自己的鼓励对这充满创造精神的孩子是多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