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她还知道要来这里。刘氓心头的冰壳略有松动，不过也只是咬了咬嘴唇，平淡的：“那好，阿方索负责战事，女公爵调动摩拉维亚和特兰西瓦尼亚资源支持这里。还有，由瓦本派出人员在这建立政务体系，也由克罗地亚女公爵负责。平息叛乱要快，恢复稳定也要快。”
斯蒂芬认真记下，约瑟夫却若有所思，等他完，犹豫着问道：“陛下，要不要照会各国？这西里西亚公爵爵位…”
“不必，爵位暂由我代领，等女公爵养子迪米特里成年后正式继承。其他爵位和领地由忠于女公爵的贵族遗孤继承，没有的，全部划为主教领地，教会托管。嗯，让黑衣修士设置裁判所，背弃信仰的人，有罪责的，按教会法和瓦本法惩处，没有罪责或罪责较轻的，可以引导。要是不愿意，可以选择离开这片土地。”
一名随军神父估计早就憋着话，这时上前提醒道：“会长，教会对路德派还处于辩论期。”
辩论期？刘氓想了半才记起有这么回事，那自己将对方认定为异端似乎不合适。仰脸，微微一笑，他重新看着那名神父：“如果愿意，马丁路德可以在布拉格找我辩论，你觉得呢？”
神父只是确定刘氓已下定决心，并没别的意思，闻言也是会心一笑。而约瑟夫显然还有疑虑，踟蹰着：“陛下，您的确是为虔诚信徒和西里西亚着想，可是，波兰…”
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氓脸色立刻沉下来。他之前对西里西亚不很关注，很大原因是这里理应属于波兰势力范围，认为海德维格也会尽力照顾自己婶婶，哪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约瑟夫的话倒让他记起坦能堡，阴着脸问：“波兰的具体消息呢？还没到么？”
约瑟夫脸上见汗，目光躲闪一下，低头：“已经到了，女王对派出使者还未答复。坦能堡…，啊…，条顿骑士团几乎全军覆没，荣金根大团长，利沃尼亚骑士团副团长李希腾施坦因等人大多战死，八千多团员、贵族和士兵被俘，只有曼海姆分支的奥伯瑞斯特带少数人回到马林堡。联军已经进抵马林堡附近。”
“嗯。”刘氓应了一声，没立即表态。对他来，这结局不好接受，却并不意外。先不因使用灵活性等原因，骠骑兵正如日中，条顿骑士团那政教不分，军民不分的体制已经完全不适应时代，他影响下狂飙突进的时代。
又问问具体战况，他更无奈，拥有强势重骑兵，却无视防御，无视补给，依托阵地打没有配合的防御战，纯属找死。即便这样，条顿骑士团如果能将团员、贵族骑士、骠骑兵和步兵分别编组使用，效果也许会好些。
发现自己思绪抛锚，他定定神，思量着：“马林堡防御完善，联军也不适合远离补给点长期攻坚，不可能达成目标。而且，萨克森和瑞典不会坐视。再派人去，劝双方谈判，都让一让。嗯，波兰这边可以先从善待俘虏做起。”
他越约瑟夫越是不安，听到这，鼓起勇气插话：“陛下，好像…，好像八千多俘虏大部分被杀…”
刘氓脸色一僵，然后目无焦距的看了一圈，嘟囔道：“让阿方索那边加快速度，这边，不等补给了，立刻跟我进攻里格尼茨。”
这下再没人敢吭声，各自去准备。等一切妥当，色已晚，但刘氓不管不顾，命令骷髅骑兵为先导，骑士团和近卫队跟进，执意带队朝里格尼茨方向出发。
春夜泥泞湿冷，不时扑簌簌飘过雨丝，亚沃尔处于苏台德山脉延伸出的高地边缘，再过去已是富饶的平原，奥得河与之流让土地肥沃平整。可在马灯晃动的光芒下，村镇残败不堪，不要灯火，连惊起的孩子啼哭声和犬吠也稍显即没，仿佛这里是鬼蜮魔城。当年蒙古人侵袭时这里状况要好些吧？记忆已经模糊，他无法判断，但在这土地的感受明显比那次差。
“陛下，前方五里处发现一座依托村舍建立的营地，近千人规模，看装备应该是胡斯党人军队。”恍惚着不知走过多远，斥候回报。
“骷髅骑兵下马，摸进去。”他命令。
穿过一片雨雾，前方传来模糊凌乱的响声。他继续前行，响声没有变大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弱。等他到地方，只剩下骷髅骑兵井井有条整理战场的身影。
“陛下，前方发现一座城堡。”
“表明我们身份，让主人开门，如果反抗，用刚才缴获的火药桶爆破。还有，不去里格尼茨了，向奥得河转进。”他再次命令，可马蹄声随即变成多年前狂乱的呼喊。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在拯救。
不，也许还是拯救。苍茫雨夜中，他反反复复发出相似命令，似乎思绪也想雨丝般飘零不定。。.。
祸乱中世纪第五百九十三章 又是雨夜（第四卷 光影中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