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抱了十几本账簿,慌慌张张地进了衙门。
见到宫掌柜,急忙加快脚步。不料绊了一跤,摔了个大马趴,账本像是长了脚,排着队滚进屋子。打头阵的刚好落在宫掌柜脚下。
宫掌柜的心思全在账本上,也顾不得关心账房怎么样,捡起脚边的,看都没看就递到刘恒手中。
“刘大人,这个总没错了。你翻翻看。”
他嘱咐过账房,每天的账要抄五份,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故而也不担心有人偷换。
可他万万没想到,叶甜她们早有准备,竟是把底抄了个空。
刘恒翻了半天没看出区别,将账本丢回宫掌柜怀里。
“这就是你说的真账本?你自己翻翻看!”
宫掌柜瞪着一双鱼泡眼,愣愣地翻看起来。越看越不可置信,脸上的肉都开始打颤。
“不、不对,不可能!”
他疯了一样,一把拎起刚站稳的账房先生。
“你说!你是不是被她们收买了!故意害我!”
他的力道极大,账房先生双脚离地,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摇头。
叶甜拽了拽公良晓蓝,低声道:“救救他,别闹出人命。”
公良晓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刘恒都不急,你急什么?狗咬狗的时候更适合静观其变。现在出手,有的人未必会感激。
叶甜眼神坚定:我不是为了感激,你若不救,我要出手了。
公良晓蓝无奈摇头,最终还是在叶甜挪步前动了动手指。
“哎呀!”
宫掌柜吃痛地松开手,捂着右手腕,恶狠狠地转向公良晓蓝,面色可怖,像是来自阴间的恶鬼,急着索财索命。
他步步逼近。
“既然不是他,那就是你们动的手脚!”
眼见宫掌柜恼羞成怒,有不顾一切发癫的态势,刘恒终于出手阻止。
“行了!证据凿凿,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就按合契来吧。”
他转向宫掌柜,眼神里带着警告。
“按照合契,雨街的铺子日后便是光玉楼的分店,宫掌柜只消按时付租金与分红便可,莫要再生其他事端。”
宫掌柜恨得牙痒痒。
三日的修缮费!人工费、食材成本!还有那刚镶了黄金的佛像!
白花花的银子本该流入口袋,此时长了翅膀,默默飞到叶甜她们身后。
噩耗还不止这些。
刘恒大手一挥,又道:“本定于光玉楼的重阳宴,就改到雨街的新铺子吧。一来光玉楼刚修缮好,难免有气味,二来也是替分店招徕客人。宫掌柜,你觉得如何?”
宫掌柜当然不乐意:“不行!先前预约好的主顾怎愿去那种地方!”
节假日时,光玉楼的价格至少要翻上一番,提前预定的主顾非富即贵。
这些人平日不是马车就是轿子的,很少自己走路,到了地方也都是抬脚下车,和朝九晚五的白领似的,出了地铁进大楼,根本没空抬头看天。里面的装修一致,又怎么会嫌弃到什么地方?
倒是宫掌柜已经失了贪便宜的机会,不想再给叶小甜她们分这块肥肉。
叶甜以退为进:“重阳节如此隆重,光玉楼和宫掌柜想必办了不少。突然换地方,主顾确实会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