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景秀的事吧?那个圈子里都传开了。”听罢,柏识严肃说。
柏识的爷爷是研究员,苏景秀是他以前的学生,对于这个圈子形形色色的事情,柏识也会听到点,何况又是在学术圈里出了名的
又下雨了。
柯暗心底一沉,远处漆黑天幕像是被闪电劈开一道裂缝,“什么事情?”
“小颂没跟你说吗,徐再寄和苏景秀离婚了,一个要去美国定居,一个出轨回了国内,现在正在走离婚财产分配程序,”柏识顿了下,起身拨开肩上的雨水回屋。
“更关键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接受徐清颂再跟着他们继续生活。”
柏识关闭门窗挡住雨飘进来,初闻此事他也曾动容,生出怜惜之心,但终归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他以为柯暗知道,但这通电话一打,想来徐清颂向柯暗隐瞒了事实。
一个他被父母双双抛弃的事实。
柯暗瞳孔剧烈一缩,手机从掌心掉下来,咚地一下摔到地板,柏识往前迈的脚步停在原地,他不可思议地从手机里听到了低到压抑的垂泣声。
“没,他前几天还笑嘻嘻的,我……”
后面的话被酸涩的喉咙堵死了,他无力得靠着墙壁,电闪雷鸣的天气盖住他压抑的哭声。
又想到楼上的人在睡觉,柯暗一只手捂住嘴,不允许自己发出的声响打扰到他。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现在的徐清颂孤身一人,没有了任何依靠,没有了再可以难受时躲进怀里抱怨的父母,也失去了父母微薄到几乎不算的亲情。
他被彻彻底底的抛弃了,甚至对父母的期盼和爱都没了。
没有人要他。
大概是爱他所爱,恨他所恨吧,柯暗在这一刻,真的对苏景秀充满了恶意。
说他不懂婚姻里的衡量也好,说他不尊敬长者也罢。
他就是觉得世界亏欠了他家小颂。
觉得全世界都是错的。
柯暗看着茶几上尚未修剪完的花枝,当时徐清颂还问他喜欢什么花,柯暗几乎脱口而出说他喜欢红玫瑰,够野够带劲,徐清颂只是笑了笑,说他更喜欢白色山茶花。
意识到某种忽略的深意,柯暗点开手机,搜索白色山茶花的寓意。
伴随一阵暴雨倾注,屏幕一亮。
上面写着。
白色山茶花:纯真无邪,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柯暗好像找到了徐清颂这段时间每晚都缠着他,允许他的所有要求的原因。
破碎的小猫,失去了温暖的巢窝后,无家可归。
他在极力委屈自己,只为了讨好取悦另一个能容纳他生活的主人。
难怪每次亲热,他都显得急不可耐,只要柯暗表现出一点点不享受不乐意的神情,他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般,甚至做出打破尊严的事情。
而每当柯暗用大手抚摸他的脸颊或者头顶,徐清颂都会舒服得如小猫晒太阳般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