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窒息感,还是那昏暗且不断下沉的水底,但可能是因为这次有了对生的渴望因此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努力想把头浮出水面呼吸。
但因为此时已经几乎完全沉到水底,且这里的水位并不低并且脚上还缠着几层被铁丝缠绕在大腿上的砖头,因此她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
于是,只能在窒息中绝望的看着不断变黑的天空,直至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彻底陷入黑暗…
于是,飞鸟猛的惊醒随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开始环顾四周。
万幸的是,还是熟悉的宿舍,沙发、床、梳妆台一切都没有变,包括因为高强度锻炼全身酸痛选择一个人睡的好歌剧…
在确认自己的确还在宿舍之后,飞鸟再一次捂上被子闭上了眼,很快便再次进入梦乡,这次没有再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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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被惊醒后,飞鸟总有种莫名其妙若隐若现的不真实感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就仿佛她的身体和灵魂被隔开了一样,灵魂已经到这个世界了,但是身体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一边。
同时,伴随着这种不真实感诞生的还有迷茫,极致的迷茫比过去她任何时刻经历过的迷茫都要深沉,因此她专门去询问了八月,因为她认为有信仰的人应该不会和自己一样这么容易感到迷茫吧?
于是在安排好好歌剧的训练后飞鸟找到了八月并询问了其原因和解决方法,对此八月只是让她去看看《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这本书。
然而,可能是因为马娘与生俱来的对政治的不敏感,因此虽然她能看明白什么但本能的对于书中通篇通篇的“政治正确”褒奖词感到不适。
同时,这对于她的迷茫也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于是乎,在和好歌剧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难得的,飞鸟选择在傍晚一个人到学院里走走。
说来可笑,自进入学院以来她甚至选择在学院里好好逛过,唯一一次还是进入的时候粗略的看了一眼学院的全景图瞎溜达了几圈…
学院的傍晚算不上安静甚至是有些喧闹,在正常情况下这能显得学院内很热闹 的同时让人感到有安全感,但此刻飞鸟却只觉得有些刺耳…
以前曾经有好歌剧陪着一起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到,但当真正一个人走的时候那种落寞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期间她曾看到过spica队的众人有说有笑的经过,也看到了诗歌剧双涡轮她们三吵吵闹闹的路过。
至少这一刻飞鸟很感谢特雷森学院的设计师的良苦用心,把整个学院都划分成了多个小区域,因此没人会注意到她…
坐在花坛上飞鸟望着不知莫处的灯光看得入神,其实她清楚的知道…
“八月她…已经死了,从停更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不甘其就这样死去的陌生人捏造出来的提线木偶…”
也不知道是为何,她总感觉曾经见过很多和八月一样经历的马娘们,但最后也都确实如退役的赛马一样被彻底遗忘,除了那些曾经为她们呐喊过的人…
或许她有一天也会如此吧?在某个孤独的角落里被人彻底遗忘,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还会有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替代品来替代自己的一切,甚至她们还会说“看!…活过来了!”
为什么呢?因为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捏造出来的提线木偶罢了…
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某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罢了…她的身世…她的经历…她的一切都是如此…
至于好歌剧?其实说到底也只是被强行与她放在一起的另一具替代品,那所谓的温暖也根本无法传递到自己浸泡在水中的尸体上,甚至连此时的感概都是被这个陌生人编篡出来的为了表达他怨天尤人的想法的工具罢了…
甚至于就算那天她也就这样死去也不会有任何奇怪,因为从始至终自己的命运从来都没掌握在自己手上过…
而现在,她得回到寝室去睡觉了,第二天天亮后一切照旧,不为别的,因为她的操纵者希望她去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