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这个女人没有去而复返,只留迎面的风与我一人做伴,看着冷清的周围,我原本想打个电话让方圆来接,但又觉得这大晚上的,正是值春色满园,床榻摇曳的播种好时机,他怕是不太方便。
就在我陷入两难的抉择之时,耳边却传来了几声蝉鸣,它既喧嚣又静谧。
我恍然发觉,除了酒吧里疯狂的欢呼以外,我似乎很久没有仔细地聆听过属于夜间的旋律了。
而我很喜欢欣赏声音的妙曼,所以我难得心血来潮了,决定要一个人,慢慢走一次夜路回家。
这很孤独,是浪漫的孤独。
夜间的晚风扑入呼吸,我只能感觉到那细腻的温柔,那是盛夏的余热,是秋的来意。
既不热烈,也不冷苦,是两者间舒服的平淡。
“呼。”
路上,排排植树与泛荧光的路灯环绕。
我呼出了口气,然后借着这短暂的暖气缓解双手的僵硬,以此反复。
一路上时不时遇到些喝到烂醉,胡言乱语的青年,我不感到新奇,因为那就是我,我也经常这样。
时不时又与几对牵着手走的情侣擦肩而过,他们欢声笑语,打打闹闹。
我情不自禁望向他们,借着柔和的灯光,目睹他们的背影走远,他们相依的影子映在地上拉得很长,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或许是今天听到了太多次她的名字,我控制不住得想到了一个人,少见得没有哽咽,而是被回忆温暖得有些想笑。
她总是这样,明明与我许久未见,甚至会是再也见不到了,可我这两年里的每一次深沉,却几乎都有她的身影……
我不禁想到,曾几何时,我们是否也像他们一样美好呢?是否也在开心的时候一起笑;
生气的时候,掐我的腰,揪我的耳朵;
是否也在难过的时候,紧紧拥抱,不顾一切相吻,希望永永远远陪伴在彼此身边呢 ……
想着想着,是这风太大了吧,我的眼睛花了。
我又看不清路了,她又在哪里呢?
呵呵……
一路走过了好几站的路,我沉浸在一股难言的情绪中回到了自己住的陈旧小区。
小区很旧,连个物业都没有,就连居住的人家也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角落的旧与时光的老,让一排排颓着的楼与现代都市的繁华格格不入。
听说这里建造于上个世纪90年初,所以我想,这里最盛大的生命,一定也留在了那个象征朝阳的年代。
而留给往后漫长岁月的,则是繁花凋零后的无华一韵,就像我那最热烈的岁月一样,令人惋惜……
叹了口气,我摸了摸口袋,拿出钥匙,准备往自己那栋楼走去,不过途中却看到了这里唯一一家小卖铺还开着门,它就在栋楼里的一层,光亮正从里面往门外散出一片显眼的区域。
我一想到那大平层里面摆的零食,肚子就有点饿了,想着正巧顺便,于是就拐了个弯。
"哟,这不昭阳吗?你那烟正好进了点,要不。"
进到里面,冗杂的气味与室内的暖气扑面而来。
正打游戏的中年老板抬头看了我一眼,打了个招呼,便继续低下头在手机上点点点。
"真假?可以啊,给我来一呃......"
我闻言扫了一眼,那排排香烟中多了几条我喜欢的牌子,我有些小激动,下意识地就要掏钱整上一包。
可这包都掏一半了,我的手却停在了半空,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没那么多闲钱了!焯……
"算了,哥们戒了。"
我艰难地放下手,忍痛闭上眼睛,生怕再看一眼自己就会一咬牙给买了。
“不是,就你还戒上烟了牢底?”
老板嗤之一笑,他那猥琐的小眼神,明显是把我当成个笑话看了。
但没办法,一个整天烟不离嘴的emo青年,又不是说突然邂逅了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说戒烟可不就是个joke吗?
“你还笑上了,戒到下个月初怎么不算戒了?”
我嘴上也调侃起了自己,笑着说道。
“牛13,搞半天是生活拮据了呀,能把没钱说的这么别具一格,你小子也是挺厉害的了。”
老板笑着摇摇头,他也是熟悉我情况的。
“诶,小了,老丁你这就格局小了,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差不多得了,说出来兄弟要掉小珍珠的。”
我假装抹了一把眼泪,手上比了个指间宇宙。
我这番玩笑话虽然能说得轻松,但钱包空空如也的痛,真的只有我自己才懂……
“呵呵,可以,你是懂格局的。”
老丁咧嘴一声,甚至腾出手朝我竖了个拇指。
“切,先不聊了,你借我个筐,我明天还。”
“在那放着,你自己去拿。”
“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拿上了一个篮筐,然后直奔摆放着方便面的那一排货物栏,一次两桶地拿。
期间,我时不时会听到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声响,而我伸头往四周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人影,索性就当成是个饿肚的夜猫子出来觅食,没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