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婧问完，也不等他们回答，她踩着细跟的红底高跟鞋来回踱步，她每踩一下，黎从文和于如意的心脏就跟着颤抖一下。
突然，毫无征兆地，霍婧停在了于如意的身侧，她弯腰凑近于如意的耳旁，好似蛇信子在她的身上不停游走，“是不是亏心事做得太多，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忏悔？嗯？”
霍婧精致俏丽的脸庞在气愤之下显得有些另类的扭曲，她残忍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击垮惊魂未定的两人：“这样，你们不说，那我直接送你们一份大礼。我不为难你们。你们把小姝遭受过的，都要体验一遍才算好。”
黎臻低垂着眉眼，不作任何反驳。
十二年前他对不起霍妧，十二年后他对不起黎姝。
霍婧直起腰，气定神闲地摆弄着手指上的透着清新与亮光的祖母绿戒指，她落地华安之后马不停蹄就去了颐海山庄，那时那幢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只剩几个佣人，她带着人硬闯了进去，近乎狰狞地质问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的李芷柔。她越听越觉得心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知道了七八分，顺便知道了黎姝这十二年来在这个家的处境。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能撬开你们的脏嘴，只不过……那孩子拿的不过是我姐姐的嫁妆……你们却冤枉她偷？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这么些年来，你们从霍家拿了多少好处我暂且不论。十二年前你们趁人之危，我姐姐的嫁妆你们口口声声说留给三个孩子，怎么，黎姝不是她的孩子吗？你们堂而皇之地让这个狐狸精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私吞了她的东西，午夜梦回时，她有没有找你们算账啊？”
霍婧阴森森地笑了两声，“你们黎家的所作所为，真令人作呕。”
“你们欠下的，拿什么来还？”霍如适时开口，想是想到了十二年前霍妧的惨况，一向避重就轻的他也忍不住开口责问。
霍婧摆了摆手，阻止了黎臻的话头，“我给你们黎家指条明路。”
“我霍家做事坦荡，我们今天来只为讨个是非曲直和公道，他们对黎姝做的什么你们黎家最清楚。我不要求十倍奉还，我只要你们地把黎姝受过的皮肉之苦原原本本地还给他们。
你们黎家没有容人之量，我姐姐的三个孩子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你们黎家的人。我实话和你们说，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带走所有和我姐姐相关的东西，包括她的嫁妆和三个孩子。”
“不行。”黎臻皱着眉，拒绝的话语倒是掷地有声。
霍凌轻咳两声，显然是被气狠了，“我的女儿不明不白地死在华安还不够，还要搭一条我外孙女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