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纪文州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怒目圆瞪,像是要将纪子枫吞吃入腹一般。
钟白英跟在纪文州身后,脸色担忧。
“你干了什么好事!金凤楼的管事如今都来咱们府门口要账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纪文州手指着纪子枫,气得浑身颤抖。
纪子枫瞪大眼睛,心中慌张起来,目光左右环顾,最终定格在了窗前。
等林雪芝一回头时,就发现纪子枫正弓着背,一只脚跨在窗棂上,一副要翻墙的模样。
“你这猢狲,你还想跑,来人,给我把他抓回来!”
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小厮立刻轻车熟路地跑上前,一人扯出纪子枫的腰带,一人抱住他的脚。
“哎哎哎,松开!松开!裤子要掉了,裤子要掉了!”
纪子枫扒在窗棂上,上不上下不下,只觉得丢脸至极。
“行了行了,别扒拉了,我自己下来!”纪子枫大吼一声。
两个小厮见状,回头看了纪文州一眼。
纪文州点了点头。
两个小厮随即松了手,合手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纪子枫。
他往上提了提裤子,对着两个小厮“哼”了一声,气哼哼地在榻上坐下。
林雪芝从靠背椅上站起,对着纪文州和钟白英屈膝行礼。
纪文州微微点头,脸色仍然青黑,指着小榻上坐着的纪子枫道:“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纪子枫抬眼看了旁边垂目站立的林雪芝一眼,见她脸色平静没有什么波动,随即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他清咳了一声,才吞吞吐吐道:“我昨晚在金凤楼遇着一位梦儿姑娘,我与她……还请父亲准许,让我为她赎身,纳她……”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纪文州来来回回在屋里走了好几遍,心中怒气翻涌,嘴里念道。
半晌之后停下脚步,怒气道:“你与你媳妇儿才成亲几日,你就想着纳妾,你这样打她的脸面,让她以后在官眷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纪子枫低垂下头,自知无言辩驳,沉默不语。
“枫儿,你这次真的做得过分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了,怎么还在这个时候提了纳妾?况且,咱们纪家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你可还记得?”钟白英道。
纪子枫声音低低的,“儿子知道,只是男子汉顶天立地,做事就要负责,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
钟白英哑口无言,只好看向纪文州。
“绝不可能,就算你与那女子发生了关系,我也决不允许你纳她进府!何况那本就是一个烟花女子!纳一个烟花女子做妾,我们纪家丢不这样的脸!”
纪文州怒道。
类似的训斥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纪子枫被押进了祠堂禁闭五日,纪文州还亲自打了他一顿鞭子。
回到院中,才刚一坐下,玉锁便忍不住问道:“娘子,难道你真的要让姑爷纳妾吗?”
林雪芝摇摇头,“我自然不会让另一个女人进府。”
“那娘子你今日为何那样说?”
玉锁当时便站在屋外,隐隐约约听见了屋中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