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那么多手下,你还要一个人做这些事?”看着陈友鹿忙碌的身影,云舒都替他累。
陈友鹿扯出一个苦笑,别人他不放心啊,天生的社畜命。
他突然从草里掏出一个手臂大小的木棒,
嘴里还念念有词,“仵作连夜剖了尸体,那个石头脑后有一道致命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痕。”
陈友鹿掂了掂手里的木棒,和这个感觉差不多。
脑后的击伤是致命伤,他在沉水之前就已经死了,不是溺死的。
没有挣扎的伤痕,安心把背后留给凶手,说明凶手至少是认识的人。
不会是江术平那一大帮子人。
乍然间面对这么多人,是个人都不可能没有防备,况且那些人还是曾经打过自己的人。
可他在牢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哪有什么认识的人。
陈友鹿扭头看见,云舒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石头上潮气未退,她还在下面垫了一个天青色的软垫,手里拿来一根草,折着玩。
陈友鹿:“……”
他眼尖地发现,云舒身子底下坐着的垫子,还是从他马车上抽下来的。
说好一起来查案,还没半个时辰就开始玩了。
敢情只有他一个人在意这个案件的结果。
天选的社畜,没跑了。
云舒若能听见陈友鹿的心声,一定会给他一个大逼斗。
她也没在玩,只不过用这种办法放空脑子,一点一点回想与石头的对话。
她突然发现好像有一个线索一直被忽略了。
石头入狱的罪证是有问题的,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盗窃能判这么长时间的,遂出声询问陈友鹿。
陈友鹿拧眉道:“石头判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但也在律法规定范围内。”
只不过是沿着上限判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这个时代是情理的社会,法律没有那么大的权威性。
罪名的判定夹杂了不少主观的因素。
就石头这罪名的判法,应该是得罪了人。
有了新的线索后,陈友鹿没有在待下去的心思,手里揣着那根木棒就往马车的方向小跑。
那根木棒在风中呼呼作响。
陈友鹿边跑,还边叮嘱云舒,让她早点回去,早上露重,天气又凉,容易生病。
云舒:“……”
容易生病是现在才发现的吗?
朝廷给陈友鹿的俸禄还真是物超所值,连衙役小吏的钱都省了。
马车内,
陈友鹿好久没有运动,刚才跑得那几步路,现在还有些喘。
他刚坐稳,就看见车窗的窗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开,一个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
刚走几步的马车在重力的作用下晃了晃。
陈友鹿抬眼看向始作俑者。
云舒嘿嘿一笑,毫不见外地坐在马车的一边。
“你都没问我要不要去,万一我也想看看呢?”
陈友鹿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就算要跟着一起去,直接说一声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林家又不是没有马车。
非得翻窗,多危险。
还甩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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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鹿拿大理寺的身份压着,掌管案卷的小吏不敢怠慢,没多久就找出了石头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