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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茫然(1 / 1)

我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上拿着一个黑黑的小方块,碰一下还会发光,黑黑的发光的方块上面还有白色的数字:01:32 ,4月17日,星期三,甲辰年三月初九。

朦胧的意识传来,提醒我手上这个方块我现在拿着的这个方方的东西叫手机,现在的我看时间一眼时间,应该睡觉了。不对,我为什么是准备睡觉呢,我不是刚睁开眼睛醒过来吗?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快起床吃饭了,你今天还上不上班?”一个女声传进耳朵。

“好,马上。”我听见自己发出声音回应道。

熟练的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看见狭小的客厅里面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我有一些迷糊,刚想张嘴问他们是谁,就听见自己的声音:“爸、妈早上好,今天下雨了吗?早上吃什么呀?! ”

语气听上去很亲热,甚至有一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下一秒我又产生了疑问:爸? 妈?

所以是爸爸妈妈吗?突如其来难受涌了上来。我站在卧室门口想仔细看清客厅里面那对中年夫妻面容,发现她们背着光怎么也看不清,不免的有些失望,我突然想起我没戴眼镜。

我走进厕所去洗漱,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只有一碗冒热气的面条,上面卧着荷包蛋。

原本客厅中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我拿起筷子,准备夹起面条,发现手微微颤抖。艰难的吃完一碗面条,我走到卧室拿起我的包,出门去上班。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撒上斑驳的影子。路边是成片的蓝紫色,一种不知名的小花在春日悄悄的绽开。

我看着这一条走了好几年的路,突然一下子觉得陌生了起来。在一个路口,我没有办法继续前行,左转还是右转?我突然分不清位置了,茫然无措的站在路口。

派出所内,一个民警旁边坐着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太太。老太太挺直身板坐在凳子上,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一副乖巧好学生的模样。

“婆婆,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有些疑惑了?这个“婆婆”是在喊我吗?我是婆婆?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干枯得像老去的树枝,薄薄的一层皮肤像皱皱巴巴的纸覆盖在上面,彰显着确实已经年迈。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家。”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一个穿着粉白相间的裙子,马尾扎的高高的一个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她好像还开口说了一句:“阿婆,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一一。”我是这样答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也不知道小姑娘这么激动的情绪来自哪里?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我就已经年迈成这样了。早上的时候,我不是还在吃爸爸妈妈给我煮的早餐吗?

“啊?!呀。”小姑娘惊讶的叫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小姑娘所站的位置望去。

“妈!妈!!阿婆知道我是谁了!她喊我’一一’了!”小姑娘拿着那个叫手机的小方块,发光的那边有一个人的出现,一头利落的短发,上身穿着黑色的职业装,眼神却十分温柔的看着小姑娘,“你小声些,别吵到阿婆了。”

一一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知道了。

那边干练的女子我确信自己不认识,她也只是朝我这个地方笑了笑。并没有准备和我聊天的打算。我也就不再望向一一那边。她和一一后面又聊了些什么,我没听清,又好像是听清楚但是忘记了。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了10:00,我有些困了。走到洗漱台,我仔细打量了镜子里面那个老太太,或许应该说是镜子里的我。记忆中浓密的青丝已经变成银白色,前额和眼角都有重重的皱纹,一双大大的眼睛已经深陷下去,除了明亮的眼神,无处不彰显着我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我躺到床上。

临睡之前,突然想起“忘记给爸爸讲明天的面条里面不要加荷包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