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满眼担心,犹豫着要不要拦住母亲,他知道尽管母亲是殷国长公主,可他不知道外面的军队是否还会忌惮这样的身份。
就在秦鸿犹豫之际,殷雨柔决绝地飞下石台,然后将密道门锁死,运笔在密道门上写下【封】。
石台上,秦鸿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乱如麻。
前一刻,他正在庭院玩耍,母亲就在他的身边给远在秦关的父亲写信;下一刻,同为殷国异姓王之一的王肆便率领军队从秦府的正门攻入。
朝廷禁军所到之处,不论是家丁或是士兵,全被屠戮殆尽,甚至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都没能逃过一劫,整个秦府上下沦为一个哀嚎声不断的修罗场……
此时,秦鸿身后的古琴仿佛有了感应,琴弦微颤,紧接着,一声清脆的琴音在密室中回荡,也正是因为这一声琴音,秦鸿本就有些呆滞的目光逐渐变得更加浑浊,仿佛陷入幻境一般。
此时,秦府祠堂内已经乱做一团,偌大的秦家,如今只剩下少部分来得及逃离修罗场的侍女和家丁,一同挤在这火海中最后一间庇护所。
身着金甲的宫廷内卫正在四处追杀秦府侍卫,可当他们发现走出祠堂的殷雨柔之时,却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整齐的收刀,单膝下跪。
殷雨柔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祠堂的主位上,龙袍加身,长发披散,当今的殷国圣上,炽帝殷和。
只见殷和左手托着茶碗,右手用碗盖一点点的拨开飘在上面的茶叶,而在他旁边毕恭毕敬的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那人嘴角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身着朝廷文官赤服,此人正是王家的家主王肆。
见殷雨柔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殷和将茶碗放下,轻声的说了一句:
“姑姑,小和来看你了。”
殷和身后的王肆也笑脸行礼;
“见过长公主。”
殷雨柔并没有理会王肆,站在主位的椅子前,冷眼看着殷和;
“为何要对我秦府上下痛下杀手?”
“您的夫君秦烈,与沙啼相互勾结,卖国求荣,犯叛国罪,应当满门抄斩。”王肆走上前,再次弯腰行礼,向殷雨柔说明;
“这有你这条狗什么事?”殷雨柔冷声呵斥;
闻言,王肆心里略有不快,可毕竟眼前辱骂他的人是炽帝的亲姑姑,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在炽帝面前顶撞长公主半句。
“可有阿烈叛国行径的证据?”殷雨柔转头看向殷和;
“秦烈叛国一事是经陛下以及宫廷内卫调查过后才确定的,证据确凿,还请郡主勿要阻拦。”见殷和不语,王肆再次张口应答。
殷雨柔闻此言,眼露杀意;
“我让你给我看证据!”
随后抬手执笔,提笔便是一个【斩】字,这【斩】字化为一道斩击,将王肆从大堂劈出院中,王肆并未挡下,硬生生吃下了这一击,。
殷和见此,轻声回应:
“姑姑,我不希望你动怒,也不想与你为敌,此事为国家机要,秦烈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如此。”
“我让你给我证据!”
殷雨柔听闻,强硬的说道;
“一个只身抵挡沙啼万军,只为百姓能够安全撤离的人,你说他勾啼?一个为了殷国领土,筑起秦关将黑漠外的沙啼土著抵挡在外的人,你说他叛国?拿不出证据我如何信你?”
说罢一个【破】字便浮于殷和面前,殷和闭上眼,叹了口气,身形逐渐虚浮起来,这时皇家的一种顶级戏法之一,叫做“吹影戏”,为皇家用作传影使用,殷雨柔环顾四周,宫廷内卫在殷和消失之时立即退出了院外,她看向王肆,脸上怒意已经无可压制;
“我要你为我秦府上下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