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认真的表情,倒让人觉得有几分可信。苏玉棠正犹豫间,刚才的书生来到了她的跟前。
他先是向苏玉棠行了一礼,方道:“小生胡铨,也略通医术。姑娘若是信得过,不妨让小生也试一试。”
苏玉棠看了看他,心里念出两句话:君子如玉,触手也温。
络腮胡子和魁梧男子见状,立即跟了过来。若是赵昚再被人踹了出去,他们再也不活着。
苏玉棠伸出右手,算是答应了。
胡铨同样伸出右手,就要搭脉。不料,被赵昚伸手给挡了回去。
胡铨凝眉问道:“你这是何意?莫非怕我诊出不同的来?”
赵昚微微一笑,“你想多了。这位姑娘本就有病在身,在这风口又站了许久,我担心她病情加重。
所以,你若是想为姑娘诊脉,还先请到房间里去。”
胡铨听他说得合情合理,只好苦笑摇头作罢。
待苏玉棠刚坐好,赵昚又掏出手帕搭在她的手腕处。
胡铨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抚上了苏玉棠的手腕。
只过片刻,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奇之色。
随即,胡铨收回手。
苏玉棠忍不住问道:“如何?”
胡铨顿了顿,答道:“寒气入体,极寒聚集。一旦侵入骨髓,将久治难愈。就算痊愈,日后也难免会留下病根。”
听完他这般言语,与赵昚之言相差仿佛。
苏玉棠不由得对赵昚刮目相看。遂又问道:“既然如此,又当如何医治?”
“姑娘莫要担心,容在下开个方子,熬制汤药慢慢调理。”胡铨如实答道。
“好,劳烦公子了。”
胡铨正欲客气,赵昚在旁插言道:“你有笔墨吗?船何时靠岸?抓了药你在船上能生火熬制吗?”
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反而让苏玉棠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不悦道:“照你这般说,那我还如何治病?难道要我早死早托生吗?”
赵昚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忙补充解释道:“我这不是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嘛!其实不用那样麻烦的,我身上便有现成的药。”
络腮胡子也是个机灵的,忙拿出个小瓷瓶递给赵昚。
赵昚接过,从里面倒出两粒黑漆光亮的药丸,说道:“姑娘,这是五香丸,治疗寒症有奇效。早晚各一粒,我保你三日后可痊愈。”
书生本想再查验一番,不曾想,苏玉棠捏起一粒,直接送入口中。
苏玉棠的这一举动,不禁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也不知她这是出于信任呢,还是贪生怕死。反正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赵昚看得那叫一个高兴。
他拿来桌上的铜壶,倒了杯水递给苏玉棠,安慰道:“姑娘且放心吧!这药绝对管用!”
其实,苏玉棠对赵昚还是信得过的。再者,她确实害怕寒气侵入骨髓,一不小心再死掉。
几人离开之际,苏玉棠喊住了赵昚。
“公子,不知能否再帮小女子一个忙?”
赵昚闻言停下脚步,“姑娘请说,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众人也全部望向苏玉棠。
“请帮我,将我的同伴寻回来吧。”苏玉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