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宁惊讶万分,急急忙忙赶到郁景苏所说的酒吧一看,哭笑不得。
郁景苏的确在大口大口地喝酒,不过喝的是没什么酒精的鸡尾酒。
他忍不住笑了,疑惑地问:“你这样能喝醉吗?”
郁景苏长叹一声,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那么努力有什么用,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
陆睿宁要了一杯威士忌,单脚点地斜倚在吧台上,恣意潇洒。
他没问郁景苏发生了什么,也没用心灵鸡汤劝她,而是用再平常不过的口吻说:“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郁景苏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丑极了。
眼睛红得像兔子,五官皱在一起像包子,被泪水融化的眼线在脸上蜿蜒,心里装满了嫉妒,还是对自己最好的姐妹。
即便这样,陆睿宁还是一把将她揽在肩头:“你还记得那个心脏骤停的病人恢复心跳的时候吗,你是那样高兴。”
郁景苏趴在他的肩上,突然间没了哭声,晶莹的泪珠还在滚落,砸在陆睿宁泛着柔光的衣服上,盛开出一朵朵不规则的小花。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声“谢谢”。
陆睿宁拍了拍她的背,想要给她最大的安慰。
郁景苏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发生了什么。
她清楚陆睿宁的身份,也明白两人的关系,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
几天后,经理在群里发布了去新基地帮飞的乘务员名单。
郁景苏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意味着她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一个月,起早贪黑飞一些没人愿意飞的航班。
蒋菲儿看到后,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连串的质问:“是不是胖头逼你的?没人愿意去就强制你去?你别怕,我找他算账去。”
“不是,是我主动申请的。”郁景苏淡淡道。
公司在一个三线城市有了新基地,乘务员严重不足,急需总部派人过去帮飞,她看到通知后鬼使神差地报了名。
她笑着向蒋菲儿解释,“别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只有我孑然一身,去哪儿都一样。”
“你疯了?”蒋菲儿反问,“这是单身不单身的事情吗?你总替别人想,别人怎么不替你想一想?”
新基地飞的少,航线差,生活设施也一般,公司里根本没人愿意去。
郁景苏叹了一口气,像是安慰蒋菲儿又像是安慰自己,“帮飞有驻外补贴,挺好的。”
“呵……”蒋菲儿冷笑一声,“就那点儿钱,还不按时发,拖个半年就算老天开眼了。”
“嘿嘿……”郁景苏没心没肺地笑着,终于说了实话,“我就是想……想换个环境。”
蒋菲儿这下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看看那些去新基地帮飞的人,除了家是那里的,其余的人,不是去新基地当领导的,就是犯过错误被排挤的。
郁景苏对新基地充满了向往,至少在这样一群人中间,大家相互怜悯,相互安慰,谁也不用瞧不上谁,谁也不用讽刺挖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