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鱼,池宴岁逐渐有了困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想到今晚傅危川那宛若吃了屎的表情,心中就无比痛快。
哦哈哈,明日之后婚约就要没了,爽啊!
今后就算再去青楼喝一整宿酒都不会再有人去找傅危川来抓自己了!
窗外月色如霜,池宴岁才在床榻上懒洋洋地翻个身,恍然间发觉到有一缕浓重的黑雾正在透过窗缝努力渗透进屋内。
池宴岁马上翻身爬起,暗道不好。
糟糕!
那个危险剧情要来了!
不过一会儿,室内就被浓稠的黑暗给填满,凝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
屏障之外,狂风呼啸大作,刮得窗子呼呼作响,树影如鬼魅般摇晃。
屏障内很快就传来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你是魔……]
池宴岁揉着眉心,抢话道:“别叫了。”
“我是你爹,魔仙亡子。”
[?]
黑暗中,那声音沉默数秒,继而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仿佛近的就贴在他耳边,还越笑越癫狂。
好好好。
我给你骂爽了是吧。
池宴岁还在想着要不要尝试用符纸破开这道黑色雾障时,苍老诡异的声音再次如鬼魅般传出:[不愧是我未来的魔主……]
[老夫有东西要交予你,黑雾会给你带路,尽快来寻我。]
说罢,那声音便消失不见,黑雾也逐渐缩小成一团云状,开始为他指路。
池宴岁躺平在床榻上,幽幽叹气。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去,这黑云就会纠缠不休,到时候也不好跟人解释。
还真是连个觉都不让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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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融融,浓稠的白色雾气自上笼罩而下,衬得星月都黯淡无光。
门口堆积了厚厚一层白雪,踩上去发出沙沙声响,檐下红烛高照,被凛冽寒风吹得呼呼摇晃。
池宴岁站在门前,半张脸浸在阴影中,星眸染霜,像是冬日中的一捧雪。
院内四周都有傅危川设下的结界,那黑雾是可以无视结界进来,但他却不能无视结界出去。
想要出去,得先从傅危川的腰间取得那块白玉弟子牌。
池宴岁深知时间不能耽搁,也不再犹豫了,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合上那瞬,隔绝了屋外的风雪,眼前也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池宴岁稳住呼吸,压轻了脚步,慢慢地移动至床前。
借着纱窗流淌进来的霜白月光,眼中很快就映出床上人系在腰间的白玉牌。
池宴岁伸手去够,指尖才触碰到那股冰凉寒意,傅危川的眼睛就蓦然睁开!
两人四目相对了几秒钟,傅危川才稍微压下心中的惊讶,“是你?”
池宴岁尴尬地笑了笑,“哈哈,还没睡啊。”
他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身子僵硬,还在脑子里迅速找解释,就听见傅危川咬唇道:“你居然……”
他气急败坏道:“大半夜来我房间摸我屁股?!”
池宴岁眼皮跳了几下,嘴角轻抽,扯出个上扬弧度,“……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