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进行的总不该是绝育手术吧?
没等他细想,脑海内蓦地弥漫开一股剧烈痛感,像是要活生生从中间劈开、撕碎。
灵识深处响起轰鸣声响,他双腿颤、抖着发软,无数混乱的记忆交织在眼前。
瞳孔涣散之际,身体从后方被人稳稳接住。
那双手同样冰凉,模糊的视线中还有大片黑色的雾气沿着那双手不断往上攀附。
就在那黑雾即将抵达他眼前时,池宴岁手被人从后方捉住,轻吻了下手背,“岁岁,不怕。”
他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
眼皮仿佛灌铅,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
池宴岁慢慢放松,合上双目,彻底昏睡过去。
老者站在不远处,看着男子身上不断涌现出的狰狞血色纹印,朝想走上前的青衣小孩摇了摇头。
“师父。”
青衣小孩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恐惧,“您为何……”
“这是他自愿的。”
老者闭了闭眼,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下身上的黑色狐裘大衣,抿紧了唇,“……也是他多年的心愿。”
白光之中,男子的容貌从模糊到鲜活,面色苍白,银色长发垂泻而下,那双紫色的瞳眸温柔而专注地注视着怀中沉睡的少年。
水晶珠上,两团红线紧紧相缠。
只是其中一端,被浓稠的黑雾笼罩着,摇摇欲坠。
青衣小孩看着这一切,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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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池宴岁动了动僵硬的手和腿,脑袋依旧昏沉得厉害。
与之相反的是,他灵脉相当平稳,髋骨位置也不再烫的厉害。
池宴岁慢慢起身,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棵枯树上,地上是冰凉的雪,身上盖着件冰蓝色衣袍。
听见他发出动静,男子偏头看来,“醒了?”
池宴岁望着白茫茫一片雪,疑惑道:“神殿呢,为何我们会在外边?”
“噢。”男人答道:“我刚蹭了点烤肉吃,被丢出来了。”
池宴岁:“……”
他突然就有些懊恼。
要是自己也醒早点就好了,也还能蹭点肉吃。
眼见天色不早,池宴岁站起身来,朝男人道:“该回去了。”
男子点点头,边走时,又听见池宴岁发问,“刚才我在睡觉的时候,神庙那位老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回想起老人之前看自己的眼神,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男人沉默了会,回道:“他说,你是个很乖的弟子,也很有潜力。”
池宴岁歪了歪脑袋,认真凝视着他,“还有呢?”
“他还说——”
男子的声音蕴满笑意:“你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
池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