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犹如跑了八千米,大汗淋漓。
程里趴在白汀妍的身上,唇瓣微张。
过了一会,他从她的身上起来。
他看她难为情的模样,眸色一深,喉头滚动了一下,灼热的眼神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心里那股子痒意又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他再次俯下身,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微弱的气音说道,“不要!”
她还在他的身下喘着气,秀发凌乱地在软榻上铺开,肌肤圣洁的白与窗外极致的黑对比下,显得凄美的破碎,那双眼睛结满了愁绪,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世界安静地描绘着俩人的呼吸,孤寂又脆弱。
“为什么勉强我?”
她的恸哭声响彻整栋洋房,如一头幼兽支离破碎的哀鸣。
程里轻咬下唇,双目紧闭,像一头横冲直撞过后的猛兽,在如雷贯耳的轰鸣中,回过神志。
他从她的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他套上裤子,身体有些不自主地发抖。
他坐在地板上,看着不远处软榻上寸丝不挂躺着的白汀妍,肌肤本白哲如冷瓷,却到处散落着红晕的印记。
程里把头埋在膝盖间,懊悔的就像一个打破了稀世珍品的孩子,他不该染指。
他将衣服递给白汀妍,“穿上。”他的声音几乎是柔和的,和他那双冷酷的眼睛截然不同。
白汀妍接过衣服,沉寂的仿佛冬日里毫无生命的枯木,她微微蹙着眉,呼吸极轻,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
程里倚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搜索着离家最近的二十四小时药店。
见白汀妍把衣服穿好,他站起身子,朝她跟前走去。
他偏着头,凑近她的耳旁,热气烘着她耳朵,“不许踏出房门。”低沉的嗓音像一条小蛇钻进了白汀妍的耳膜里,她的视线碰上他,瞬间躲避。
“凭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傲气,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似乎有星点凉意迸裂开来,看似平静的模样,却夹杂着恨意。
“到软榻上去。”他总是那么霸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威胁,“还是你想再来一次。”
白汀妍躺在软榻上,背对着他,眼泪不听使唤地掉落。
程里刚踏出书房,看见楼下的凌雾像个受伤的孩子蜷缩着身体蹲在了地上。
他关上房门,凌雾察觉到脚步声,他站起身来。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凌雾想说些什么,却顿时一句都说不上来,像嗓子哑了一样。
程里进了驾驶位,跟着导航,来到了药店。
拿到东西后,他又匆忙地回到程家老宅。
白汀妍听见开门的声响,立马闭上眼睛,佯装睡着。
程里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药来到软榻旁,“起来。”
白汀妍不知道他欲意何为,倒想瞧瞧他要干嘛,她转过身子,坐了起来,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
程里把药丸递给她,示意她吃掉。
“这是什么?”白汀妍想着,自己并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吃药!
“避.孕.药。”低沉的声线从男人的薄唇中吐出。
事后的避.孕.药很伤身子,白汀妍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要是真有了,她也认了。
白汀妍转过头,不想搭理他。
“吃掉。”
男人誓不罢休,女人倔强到底。
程里抬起她的下巴,掰开唇齿,把药给她灌了下去。
白汀妍被水呛着,疯狂的咳嗽。
她抬头怒瞠程里,双眸犹如要将对方焚烧殆尽,瞳孔中燃烧起来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那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夹着痛苦的挣扎。
“你为什么要碰我?”
她站起身子,步步朝他逼近,脸色铁青,嘴唇紧抿,双眼瞪的像两个火球,朝他吼道,“我是你泄欲的工具吗!”
然后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她的唇齿边顿时染上血迹。
他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齿印,他明明疼,却一声不吭。
白汀妍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失声痛哭地喊道,“你爱我吗?”
程里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