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过三日,鹤府就迎来第一位贵客,那就是一别两年未见的赵知礼,大抵边关风霜雨雪,让他更加沉稳气质,墨色长衫,倒是真的有帝王之气。
赵知让看着他,想到了年妃,也不知她现在是被常玥琴打压,还是与常玥琴一起同流合污。
赵知礼的到来,鹤府不太欢迎,因为他们已经不想鹤松澜去管政事,而是打算让他接手家业了。
祖母坐在木椅上,“晋王殿下,若是你来玩,我们是欢迎的。”
赵知礼笑了起来,“老夫人,我当然是来玩儿的。”
“那就好,松澜的性子不太适合这朝廷纷争。”老夫人叹了口气。
“你若想去寻鹤松澜,他在商会里。”赵知让告诉他,“我不找鹤松澜,我寻你。”赵知礼出乎意外说这样的话。
于是两人去外厅,“何事,你知我并不喜与你交谈。”赵知让把话讲明白,“父皇现在听信常妃的谗言,你我之后都无活路。”赵知礼说明来意。
“我本来就无活路,是你担心帝位被人抢走对吧。”赵知让冷笑看着他。
“是,我是想登上帝位,我想比父皇做得更好,让天下的百姓比现在过得更好,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赵知礼大方承认。
“那你为何找我,不去找鹤松澜。”赵知让反问他。
“若能劝说你,我何愁不能寻帝师的相助。”赵知礼笑了笑。
“我不会助你,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你的母妃眼里容不下我,我不会忘记以前她是如何折磨我。”赵知让绝对不会同意。
赵知让一句话未讲,直接跪下,赵知让冷笑一声,“你这是为何。”
“我向你道歉,任你处置。”赵知礼跪在地上,低下头。
“如是下跪能求得原谅,这世上的人膝盖都会跪烂,没用,除非你把年妃接来,让她把我受的苦全用在你身上,我就原谅你。”赵知让扭过头。
“此言当真。”赵知礼抬头问他。
“当真。”赵知让也是说到做到之人。
只不过,赵知让根本不知道,赵知礼来秦淮是做好了准备,他竟然把年妃从宫中接过来。
年妃一身素白的长衫,未施粉黛,平日保养得极好的手,连大红蔻丹都未染上指甲,青丝早就有白发了,看来她过得并不好。
“赵知让,现在是你得势了。”年妃反而笑了出来。
“母妃,你何出此言,是你的侄女常妃手段比你高明。”赵知让坐在大厅喝了口茶。
“别说废话了,我没打算活着回宫了,毒酒还是白绫。”年妃赴死笑了起来。
“你只能怪你儿子,太贪心了。”赵知让摇了摇头。
“死到不用,你死了可便宜了,我可不会答应赵知礼,我要你把对我做过的事,现在全用在你儿子身上。”赵知让继续说着条件。
“赵知让,你为何心这样狠毒。”年妃摇头眼泪顿时落下来。
“不是,我狠毒,是你狠毒。”赵知让起身准备走了。
赵知礼开口讲到,“母妃,这事本就是我们不对,就把你以前对赵知让做的事,全用在我身上。”
年妃哭着摇头,“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既然受不住,你为何以前要这般对知让,他又何错之有。”鹤松澜推开门进来问她。
“我们走吧,知让。”鹤松澜拉过他手,带他走到。
年妃跌坐在地上,“知礼,娘亲真的做不到。”两眼呆滞,毫无意外的高傲的神情。
“娘亲,您从小就教育我,成大事者,不惧身体发肤之疼,不惧自尊之辱,娘亲,我想坐上帝位。”赵知礼坚定不移看着他娘亲。
“知让,为何要落泪?”鹤松澜伸手替他擦拭眼泪。
赵知让摇了摇头,“我是想到了以前,我也曾在暗无天日的日子幻想过这一日,现在却真确做到,倒没有那般痛快。”
“那是你心善,因为你知道赵知礼并未伤害过你,不是吗?”鹤松澜半跪下,继续为他擦拭眼泪。
“那我做错了吗?”赵知让带着不安的神情看他。
“为什么你会怀疑自己做错了,母债子偿。”鹤松澜反而带着痛快的笑意看他,赵知让沉闷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