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鬼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也不多言，只是跟着。
她曾来过东华帝国的国都，自然知道丞相府在哪里，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丞相府中。
不过五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是须发皆白，老得比一般人都要快。那人瘫在床榻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一个角落，哪里却什么都没有。
暮迟烟只看了一眼，便转头就走。
是夜，帝国皇宫的御案上，威严甚重的帝君看着桌案上的东西，一张俊脸又青又白，看到最后，直接将御案上的东西扫落。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因为帝君亲临而热闹非凡的丞相府彻底热闹起来，却不是因为来探望老丞相的，而是因为帝君的卫队来抄家。
天一亮，国都城门口就张贴了告示，将这些年来丞相府所作所为，全都公之于众，一时之间，国都人心惶惶，百姓群情激奋。
暮迟烟一身素衣，坐在城楼边上的茶馆里，听着那些百姓的唾骂。
官商勾结、贪污赈灾银、强占土地、贩卖私盐、逼良为娼……数之不尽的罪名被罗列在城门之上，告示都接连用了十张才勉强写完。
看着这些百姓的唾弃，暮迟烟便心安了。
化作浊世佳公子的谷霖辕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淡去。
“烟儿，如今大仇得报，是否能给我一个解释了？”谷霖辕递了杯茶给她，玩味地看着她。
暮迟烟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胡乱饮了茶，“你都知道了，何必我浪费口水？”
这家伙连鬼医门的内鬼都能查出来，她的身份如何是秘密？
谷霖辕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什么意思？”暮迟烟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接茬为好，将他的手打开。
谷霖辕倒是耐心颇佳，一次次地将手伸过去。
“你想干嘛？”暮迟烟不太喜欢周围人的那些个眼神，只得冲他瞪眼，“有什么就说，做什么伸手？”
谷霖辕依旧执着地伸着手，不过这次终于开口了，“把你的手给我。”
“干嘛？”口上问他，手终究还是放了上去。
一大一小，一只手皓白如玉，一只手粉粉嫩嫩。谷霖辕突然与她十指相扣，一白一粉相得益彰。
“我只是想说，给了我就不能再收回了。”谷霖辕笑了，笑得春暖花开，这笑容，深入骨髓，让她终身难忘。
她不懂情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等她反应过来。她回避也没关系，只要手在他手中牵着，总会有一日暖了她的心。
自那日后，凌空学院就多了两名老师，一个是教医术的，三年下来，她手底下的学生倒是有不少成了东华大陆鼎鼎有名的医者。
另一个则教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手底下的学子成名的也是不少。
暮迟烟和谷霖辕拖拖拉拉的过了四五年也没个结果。
至于他们两人之间，究竟何时才能修成正果，凌空学院的学子和老师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