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墨长安脸色惨白，站不稳，跌跌撞撞退后两步。
随即剥开阻挡的人，一头冲进了产房。
“哎呀，二公子怎么进来了呢？”
乔氏也跟着去，喊着：“安儿，不可啊！”
产房乱成了一团。
陆云瑶听到蒋珮儿难产消息的时候，正托着下巴，左手跟右手下棋，自娱自乐。
指间夹着的棋子冷不防掉落，陆云瑶脸上有一瞬间的微怔。
“她现在就生了？”
“是啊陆姐姐。”柳儿叹了口气，“姐姐，你自从世子走了之后，就整日心不在焉的，怕是连日子都忘了吧，世子都走了一月有余，如今都三月末了，正到了蒋珮儿的产期。”
陆云瑶一阵恍惚。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整日都差不多，她不记得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怎么样了，给二公子生了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身子没事儿吧？”陆云瑶问了几句。
也不是关心，纯粹是以前一起长大的情分，问一句罢了。
柳儿丧着脸摇了摇头，神色间有些害怕。
“她难产了，陈大夫那等妙手回春的人都看过来，依然没法子，说是大出血了，孩子倒是保下了，可蒋珮儿身子损伤严重，怕是，怕是挺不了多少时日。”
“怎么会这样？”陆云瑶不可置信，“她不是一直好好养胎么？”
“我也不知道啊，这还是严姑姑在侯府中有人脉，才听来的，说是蒋珮儿自从那次被夫人惊着了，动了胎气，胎像就一直不好。”
“可她不是一直在养胎？”
“若非如此，怕是这胎早就保不住了，生产的时候，就是因胎位不正，这才导致了出血，好在血最后止住了，不过这人也被折磨的够呛，倒是生下了个男胎，不过也虚弱之相，能不能养的大还难说。”
柳儿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蒋珮儿虽然性格差劲，但好歹是跟咱们一起长大的，陆姐姐，我听了她现在这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
陆云瑶眉头轻轻皱起，“你当我就好受么？那也是一条性命，陈大夫怎么说？”
“说是希望不大。”柳儿害怕道，“陆姐姐，蒋珮儿不会有事儿吧？”
陈大夫都下了通牒，陆云瑶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期望她能挺过来。
她倒是想去看看蒋珮儿，只是墨长决离开前叮嘱了，不能出去。
过了几日，侯府传来消息，说是姨娘没挺过来，香消玉殒了。
柳儿当即就被吓哭了，倒在陆云瑶怀里。
“只是生个孩子，怎么就连命也没了呢，难道生孩子都这么可怕么？”
陆云瑶拍着她的背安慰。
“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蒋珮儿之前动了胎气，这孩子本来就很难保住，又胎位不正，生下来，实在太难为她了。”
柳儿还是很害怕，“那等陆姐姐生世子孩子的时候，也会这样么？”
陆云瑶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即卡壳了，脸颊微红。
倒是严姑姑拍了下她的肩，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陆云瑶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就是，怎么能乱说，我和世子……还什么都没有呢。”